谈判警察找准时机立刻开始劝说。
“既然两个人都是安全的，既然你也从没有伤害他们，那你现在放武器出来，我们还可以认定为犯罪未遂，认定你是自首，对你进行宽大处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放下手中的武器，一切就都结束。”
但男人的眼睛转了几圈之后，随即又一次充满血丝和疯狂
“我再说一次，一分钟之内你们给我准备好车，我放一个人离开。一分钟，我只给你们一分钟，一分钟之内你们没有答案，没有车，我立马开枪先解决一个。”
男人声音巨大，歇斯底里地疯狂。
声音震得顾千苒耳朵嗡嗡作响，她的一颗心也瞬间提到嗓子眼，选择一个那就意味着另一个的危险将会变得更大。
这样的选择题太难。
“你把他们两个都放了，我进去我给你当人质怎么样？”霍凛再次开口，他甚至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不要过来！”男人大喊一声，情绪激动之下，他的枪从顾千苒的额头处移开，冲着天花板就是一枪。
枪响的那一刻，霍凛立刻暂停，不敢再往前动一下。
那一枪震天动地，世界都跟着一颤。
顾千苒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她出现了长时间的耳鸣，眼睛恍惚看到安娜的嘴唇，一张一合就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甚至，顾千苒觉得整栋别墅都在她面前摇摇晃晃。
“还有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男人开始倒计时，依安娜感觉自己的呼吸不畅，大脑严重缺氧，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道。
外面霍凛和林梓戬对视，面色痛苦，后槽牙被他们咬得咯吱作响。
警察不停地催促他们。
“十五，十四……”
距离结束越来越近，如果他们仍旧不做出一个选择，男人决定随便杀一个，反正事已至此，就算他活着离开这里，依安娜的父亲也绝不会再相信他，甚至很有可能暗中动手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顾千苒，我们选择顾千苒！”
大门外面，霍凛和林梓戬的声音同时传来，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顾千苒。
顾千苒的耳朵依旧被震得嗡嗡作响，她什么都听不到，双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耳朵，表情依旧痛苦。
但她旁边的依安娜却清楚地听到了这两个男人的声音，他们不需要思考就能选择留下他们的爱人而放弃她。
原来从头到尾小丑只有自己一个。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那一刻，依安娜心如死灰。
她抬头的那个瞬间清楚地看到表哥望向她的目光中，目光当中充满怜悯。
他大概也在内心当中嘲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