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唐婉一下被呛醒。
她睁开眼,在痛苦之中见到白闻锦的脸,“啊!”的吓得尖叫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缩到了床脚边,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你干什么?”
白闻锦不满的皱了一下眉,抹了一把唇角的水渍,站在床边阴沉的看着她。
唐婉捂住嘴,还在不断地咳嗽,咳得一张脸都通红。
随着她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在脑内复苏,她睁大通红的双眼,看着面前对她来说就像是恶魔一般的男人,眼底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就在昨晚,她被白闻锦带到这个陌生小镇一个星期以后,她洗完澡出来,和他同躺在一个床上的时候。
唐婉呼吸一滞,脑内一片空白,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愿意再思考下去。
眼泪无法抑制的涌了出来。
“啧。”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原本还想呵斥几句,看突然哭泣的唐婉,把话咽了回去,伸出手强行把人从床尾捞了过来,牢牢抱在怀里。
她细腻的皮肤上,满是他留下的痕迹,他下手没个轻重,此刻看起来青青紫紫,可怜极了。
白闻锦摸着她的脸,安抚道:“你哭什么?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等我跑回伦敦,我就娶你,怎么样?”
唐婉浑身颤抖,泪眼朦胧中看着他俊秀的脸,这张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疯子,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这家伙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你放我走吧。”她哭泣着道,“我不会出卖你的,你放过我吧。”
“啧。跟你说不通。”
他语气听起来不耐,手指抚着她身上细嫩的皮肤,淡淡道:“不是说了要娶你么,把你放走了,我到时候娶谁去?”
白闻锦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搂着她笑了笑,温声安抚道:“别怕,我不是说了吗,我会对你负责的。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你这么年轻,还不想死吧?”
唐婉通红的双眼看向他微笑的模样,微微瑟缩着垂下眼,不敢再说话。
她确实不想死。
在被白闻锦绑架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
她只是普通人家长大的孩子,就稍微比寻常人聪明一点,重点大学毕业就出来和许青栀开了酒吧,这几天转行去做经纪人,仅此而已。
除了剧组里的道具,她没有见过枪,也从来不知道被一把手枪顶在太阳穴上,是如此的恐怖。
跟白闻锦生活的这一个多星期,已经把她短短二十六年的人生都颠覆了。
“真乖。”
男人见她不说话,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气,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脊背。
怪不得霍南衍对许青栀念念不忘,白闻锦心里想,床上有个女人,感觉真的挺不错,那种事情,也确实很舒服。
中午,唐婉吃了一点饼和一瓶水,看着白闻锦把一把枪收进裤兜里。
“我要出门一趟。”男人淡淡道,“你在房间里呆着,我就不把你铐起来了。别想着往外跑,这里不是女人能跑的。懂吗?”
唐婉微微抿了抿唇,低着头没有出声。
白闻锦偏过头来,看向坐在床边的女人。
她穿着他的白t恤,很宽松,领口倾斜,露出大半个锁骨和肩,长发乱糟糟的垂在身后,神态静默;
从床沿边垂落下来的腿,很细长,筋骨分明,在阳光底下,散发着润玉一般莹莹的光。
白闻锦觉得,这个女人,被他睡了一觉,好像变漂亮了。
当然,可能她本来就长这样,只是之前他根本就没关注过她长成什么样罢了。
心底轻嗤了一声,他走过去用手端起她的下巴,眯眼问:“回答呢?”
唐婉眼圈也是红的,像是惧怕他似的,动了动嘴唇,小声道:“……知道了。”
“哼。”
他不是很满意,但是也懒得计较太多,又重新警告了两句,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传来落锁的声响。
一直到脚步声远去,唐婉才逐渐回过神来。
这还是她这些天,第一次和白闻锦分开。
她抬起头,看了看这间简陋的民房,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这里堪称空无一物。
吃力的从床上走下来,脚一沾地,双脚酸软的近乎无法支撑起身体,差点跪倒在地。
及时撑住床沿,她才稳住身形。
鼻子一酸,她差点又要哭出来,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看到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唐婉趴在洗手池前,忍不住哭了一场。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向来给许青栀支撑的自己,此刻却有一种快被打倒的错觉,她很想回家,想见许青栀,想见妈妈。
她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澡,然后从房间里找了找,除了白闻锦那件破衬衫,竟然没有找到另一件可以穿的布料。
勉强把毯子拿出来裹在身上,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然后视线落在窗户上。
……
十分钟以后,唐婉披着毛毯,站在了陌生的街上。
这里是哪里?
烈日之下,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这个荒芜的小镇——到处都是黄土,房屋破烂不堪,街上人来人往,但是大部分都是男人,几个倚在电线杆上聊天的男人,见她看过来,纷纷把视线投向她。
唐婉呼吸一滞,把脸低了低,匆匆的往有商铺的地方走去。
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坐在一间破烂的店铺里,唐婉走过去焦急的用英语对他道:“老板,你这边有电话吗?”
视线从电视上抽回来的男老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慢吞吞问道:“你有带钱吗?”
唐婉抿了抿唇,“你能帮我报警吗?我家人会给你钱的。”
对方不为所动:“你先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