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病人走后,古凡正想叫护士让下一个病人过来。
司徒浩伸出手阻止,“先不着急让下一个病人过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古凡心中有些忐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给病人看病,以及抓药上面没有问题,这才放心下来,“司徒先生请问。”
护士见这边没有招呼,没有上来询问,站在那里阻止下一个病人进入隔离带内。
站在隔离带外的病人看着五米外的两个人,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担心这个叫古凡的医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司徒浩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古凡,“刚才你开的方子我看了,确实可以治疗那位病人的病情,可药是不是用的有些少了?你用当归作为补血益气的药,栀子促进患者的休息,为何不再加入西洋参,五味子,何首乌等药物呢?栀子,当归这两味中药却不及我刚才提到的。”
听到司徒浩的提问,古凡恍然大悟,原来司徒浩是在质疑自己开的方子,但病人在场不便当面否决自己的方案,这相当于给自己留了一定的颜面,“四君子汤中的人参本就有补血益气的功效,如过再加入西洋参,就有些药效重复了。栀子的功效虽然不如五味子,何首乌等其他中药,但成本却低了很多。刚才哪位病人不过二十四岁,但掌心有老茧,证明是靠体力活过日子。与其开那些名贵中药来治疗,不如开一些便宜点的中药。药效虽然差了一些,但病人胜在年轻,中药以及自身免疫系统相互调节,服用一周下来,效果不会比那些名贵药材查到哪里去。”
司徒浩听到古凡的解释,微微惊讶,没想到在五分钟的时间内,这个孩子想到了这么多,“可你想过没有,病人找你看病,就是想要让病情快速改善,而不是为了省钱。”
司徒浩说这话无可厚非,病人看病的原因就是想治疗自己的身体,病痛折磨人身体的同时也在折磨心灵。
这个世界上,谁都在乎钱,但在病痛的折磨下,钱或许是他们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古凡坐在位置上,微微弯腰鞠躬,“古凡受教。”
虽然古凡嘴上这么说,但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开这幅要出来。就刚才那副药而言,七副药下来最多一百来块钱。如若按照司徒浩的药方算,七副药下来少说三百五六还是有的。
同样治疗病人的病痛,廉价药物可能需要两三天起效,昂贵药物可能当天就有改善。作为普通人,必然会选择第一种。为何?
钱难挣屎难吃,底层人民本就挣钱不容易,让他们花那些冤枉钱干甚?
作为医生,首先要为病人的病情着想,但也不能忽略了其他因素。例如,其经济承受能力,治疗时长,个人隐私等。
这些虽与病情无关,但又息息相关。病情好转的快慢除了用药之外,还与病人的心情密切相关。
一个意志消沉的病人,康复速度永远比不上积极向上的病人。
司徒浩见古凡虚心接受,轻点一下头,手指在打分表上轻轻敲了几下,琢磨了一会,没有提笔打分的意思,“叫下一个病人吧。”
在得到两位医生的受益下,护士很快的安排了下一个病人入座。
眼前这个病人是一位女性,身体有些虚胖,身上穿金戴银,一副暴发户的装扮。
妇女坐下,把手中的病历本递给古凡,冲着司徒浩微笑点头,“司徒先生,麻烦了。”
司徒浩也没有托大,“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古凡看着病历本上的基本信息,何琴,四十一岁,京都本地人,伸出手给对方把脉,“最近是不是胸闷气短,焦虑,易怒,经期期间,量少,甚至有不来的症状?”
何琴看着古凡,用力点头,“是的,是的,都被您说中了。”
古凡轻轻点了下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问话的同时,古凡不断的观察病人的面色,以及身体肢体上的动作,正结合这自己把脉以及望诊,进行判断。
何琴想了想,“睡觉的时候很浅,稍微有些声响便会醒来。有时候睡不着,失眠,多梦。”
古凡点了下头,“把裤腿撸起来,我看看你的大腿是否出现浮肿。”
作为一位四十一岁的妇人,自然不会向年轻人那样放不开,有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也不会扭扭捏捏,撸起裤腿,任由古凡在自己腿上按压。
腿部没有浮肿,经期量少,甚至绝 经,易怒,胸闷气短,睡眠出现异常,明显的更年期症状。
可妇人不过四十一岁,也确实符合更年期发作的你年龄。
何琴看着古凡诊断完,身子微微向前探出,“医生,我没啥是吧?”
古凡微笑点头,“没多大事,更年期,每一个女人都会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