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外头传来了动静,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镇北王的侍卫说是有要紧事需要向您禀报。”
魏子言要坐下来,不用他说,谢晋安马上往他的身后垫了一个枕头,扶着他让他好方便靠着。
“宣。”
大步走进来的是十一,进殿之后,单膝跪地回禀:“陛下,德妃快撑不住了。”
宁双双?
魏子言刚醒过来,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谢太后听到宁双双的名字,沉下脸道:“子言,你这次中毒,这毒便是从德妃亲手做的点心里查出来的,不仅是你,大宝也中了毒,幸好是轻微的,而宜嫔因为中毒太深,已经殁了。”
“哀家将此事交给皇后来查,皇后查出未央宫的小厨房里的厨子,亲口招供,便是德妃命他在点心里下毒,而且还从这个厨子的房间里找到了毒药的瓶子,此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
慎刑司的人认定宁双双是凶手,肯定就往死里打。
宁双双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够受得住重刑?
魏子言没有说话,而是掀开了锦被要下床。
谢太后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赶忙按住他,“子言,你身子还虚着,这是要做什么,快躺回去!”
“母后,此事儿臣觉得尚存在疑点,儿臣不信德妃无缘无故会对儿臣下毒,所以儿臣得过去看看。”
谢太后真是又气又急,“子言,哀家知道你对这个德妃挺上心的,可她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差些害了你的命,人证物证俱在了,你还替她说话?”
谢晋安突然开口道:“皇姑母,我也不信德妃会无缘无故谋害子言,她自入宫以来,便是最受宠的妃子,放着盛宠不要,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说不通。”
“可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
不等谢太后说完,魏子言接道:“母后,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所谓的证据,也可以伪造。”
说着,魏子言抬头问十一:“德妃招供了吗?”
十一摇摇头,“德妃坚称不是她做的。”
魏子言心里有了数,坚持要下床亲自过去看看。
谢太后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拦着。
说真的,谢太后也不想这个凶手是德妃,她的儿子难得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如果没有德妃,她怕是更难抱到孙儿了。
谢晋安从宫婢的手里接过狐裘,披在魏子言的肩头,系好带子,又理了理。
“如果坚持不住,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魏子言笑着点了下头,藏在长长的流袖之下的手,抓住了谢晋安的手腕。
“那就劳烦哥哥当我的柱子,到时让我靠一靠了。”
从养心殿到慎刑司这一路,魏子言都是坐着软轿过去的。
外头风大,虽然魏子言强撑着,但还是克制不住低咳。
谢晋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还是默默地给他把衣裳拉紧一些。
到了慎刑司,谢晋安扶着他的手臂,魏子言从软轿上下来,一走进去,迎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有些不适地皱了下眉,但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