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猛地惊醒,摸着被打疼的后脑勺,一脸委屈。
“我都说了我看文字就犯困,你们偏是不信。”
谢今朝都被气笑了,“你这是看过吗?拢共也就十张卷子,你连一半都没有看完,哈喇子倒是流了不少,也就子言惯着你。”
“瞎说,我睡相可好了,从来不流哈喇子,对吧子言?”
魏子言默默看了眼自己肩膀处的口水印。
能怎么办,只得继续惯着呗。
苏软软伸了个懒腰,从暖榻上下来,“大哥,你们都批阅完了?有选出满意的吗?”
魏子言将选中的几篇文章单独列出来,“就这几个吧,剩下的便不用继续考了。”
这次科举,魏子言本身就不打算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朝廷急缺人才,而一般一场科举考试下来,从开考到公布榜单,再到殿试,至少得要半个月的时间。
殿试倒是快,主要是会试这一关,考的内容又多又杂又繁琐,魏子言就直接把这些环节给省了。
谁也没有想法,就一场考试,把大半的人都给刷掉了,那些被请出贡院的考生,出去了都还一脸懵,怎么结束得这么快?
而入选的考生,还在踌躇满志地等着下一场考试,没想到却被领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摆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放了一个细口陶瓷花瓶,要说特别之处,就是这三个花瓶里挂了好几根丝线。
身为主考官的谢今朝坐于主位上,在考生到齐之后,才开口道:“第二场考试规则,在一烛香时辰内,每个人拉一条绳子,将整条绳子从花瓶里拉出来,便算作胜出,大家可以随意选择。”
这算是个什么考试法子?
虽然是闻所未闻,但因为时间有限,考生们也不敢多问,很快所有人都已经选好了绳子,紧紧盯着和自己同一个花瓶的人。
“考试正式开始。”
一声令下,考生们都用力地拉绳子,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绳子的一端竟然还吊着一颗珠子。
如果只是一根绳子加一颗珠子,还是很容易从瓶口里出来的,但一时之间那么多颗珠子都争先恐后地想冒出来,加上瓶口本身就小,瞬间就堵死了。
甚至还有心急的考生,见自己的珠子出不来,用力一拔,结果没想到绳子太细了,直接就拔断了。
“绳断者出局。”
没一会儿,又有好几个考生因为把绳子给拔断了而出局。
剩下的考生不敢再用力了,生怕绳子会不小心断了。
但为了能取胜,谁也不肯让谁,盯着对方,就等着有人会手抖松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看着二十岁出头的书生忽然小声对他们这桌剩下的几个人说了什么话。
然后就见这桌的考生竟然不争先恐后了,反而是一个接着一个,陆续从瓶口里把珠子给拉了出来。
就在其他两个组觉得不可置信的时候,考试时间到了。
最后,胜出的只有那一组的五个人。
谢今朝的目光落在那个书生的身上,开口问:“你方才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就不再争着将珠子拉出来了?”
书生拱手低头回道:“回大人,草民只是同他们说,如果大家都一起往上拉,瓶口定然会被堵死,这个瓶口只容许一颗珠子通过,草民愿意最后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