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舅用力一拍桌子,“老子还能怕了不成?如此颠倒黑白,不分事由的君王,老子还不伺候了!”
帝王贤明,选贤举能,方能国泰民安。
可如今,魏帝猜疑心极重,不仅是对镇北王府,连丞相府和国舅府也多有猜忌,尤其是打燕璟和苏软软成亲之后。
今日魏帝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包庇燕柏承,他日随便有人诬陷镇北王府,或者是丞相府和国舅府,魏帝怕是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抄了满门。
苏丞相叹了口气道:“内兄,慎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这话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以陛下如今对你我的猜忌,祸事可不小。”
“我就是发发牢骚,再者这是东宫,咱们子言可是同陛下不一样,至少不会让你舅舅我吃这么大个闷亏,是吧子言?”
魏子言哭笑不得,“舅舅你说的都对,好了不生气了,来吃茶,消消火,因为燕柏承那种丧尽天良之人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实属不划算。”
忽然,苏软软问了一句:“子言,近来皇姨父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不仅是他的言行,还包括他身边的一些变化。”
“如果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父皇最近召见太医的次数少了,而且之前父皇去母后的寝殿,都会让母后给他按揉头部,来缓解头疾,但近来我听母后说父皇很少会犯头疾了,且看着精神似乎都好了不少,就是脾气暴躁了不少。”
魏帝的头疾是因为儿时体弱导致的,找遍了名医,一直无法根除,怎么会忽然之间就很少再犯,甚至连太医都很少召见了?
苏软软觉得其中定有蹊跷。
“除了平时的人之外,可有什么没见过的人,出入皇姨父的寝殿?”
魏子言原本是摇头,但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
“对了,那日天刚亮,我有要事找父皇,还没到养心殿,便被李公公给拦下了,而且我发现殿外除了李公公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宫人,李公公只说父皇在接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在此期间不召见其他人。
后来我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瞧见一个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人,从里头出来,看身形当是个男子,而且过后我走入养心殿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未散去的烟味,有点儿像……艾草的味道。”
这么看来,这个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一定和魏帝的头疾有关!
魏帝之前虽然也有猜疑心,但不会像如今这样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寒了一众臣子的心。
正这么想着,魏子言忽然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件事,近来豫亲王魏蹇时常出入慈宁宫,慈宁宫对外宣称魏蹇是来皇祖母跟头尽孝的,但从前可没见他如此有孝心,三天两头的往慈宁宫跑。”
魏蹇自从在陶太后的寿宴上回来之后,表面上看着像是安分了,但苏软软知道,这厮是不可能安稳的。
眼下经常入宫,而魏帝那边又时常召见一个黑袍男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魏帝最是宝贝自己的性命,养心殿前后更是戒备森严,若是派人潜伏过去恐怕会被发现。
“子言,有件事情需要麻烦你,这几日你多去养心殿转转,若是碰上那个黑袍人,便叫人跟过去,弄清楚这人的身份。”
魏子言一口应下。
苏软软又叫来十一:“十一,你留在东宫,扮成子言的侍卫,盯着慈宁宫,魏蹇有任何异常如实告知我与王爷。”
“属下遵命。”
苏软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张大网,正无声无息地罩在他们的头上。
在东宫坐了一会儿,苏软软他们便要离开了,刚走出殿门,一个宫女低着头便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