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这一席话,向谢今朝传输了几个重点。
第一是沈怡然曾在私下几次找过苏挽如,而且从张氏的口吻来看,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第二,便是沈怡然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苏挽如动手,至于这第三……
“你真的不知?”
若是沈怡然没有承认自己打过苏挽如,谢今朝自然是不信张氏说的这些话,可是眼下,谢今朝却不能确定了。
眼前的这个枕边人,他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沈怡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只问:“夫君,你情愿去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愿信自己的妻子吗?”
“你为何要动手?”
沈怡然捏紧了帕子,咬着下唇却没有吭声。
她总不能说,她打苏挽如是因为她怕这个女人会抢走了她的夫君吧?
若是她如实说出这个答案,谢今朝怕是真的不会再原谅她了。
可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她曾给了苏挽如机会,让她不要再与谢今朝来往,可苏挽如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她的底线,这一巴掌甚至还是打轻了。
甚至的,在听到张氏说苏挽如不见了,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沈怡然的脑中还闪过一个念想。
若是苏挽如真的回不来便好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惦记她的夫君了。
见沈怡然不回答,谢今朝心中已经明白了,他没有再多问,转身往外走,没走两步,便被一股力道给拉住。
低眸瞧去,便见沈怡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眸中有盈盈泪光闪现,“夫君,你不能去。”
哪怕苏挽如真的有性命危险,但也不该是谢今朝去插手,他是她的夫君,不该去插手另外一个女人的任何事情,否则至她这个正室妻子于何地?
可即便她都这样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同他说了,但在张氏又说了一遍苏挽如有危险之后,谢今朝还是拿开她的手,转身留下她一人离去。
直至谢今朝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沈怡然终于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捂着嘴无声地落泪。
婢女绿萝刚走到门口,瞧见沈怡然独自一人坐在地上落泪,登时便慌了,赶忙跑进去,“小姐,小姐您怎么哭了?是谁欺负您了,您告诉奴婢,奴婢便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打死那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他的心里依然没有我?就因为我晚了一步,他便要这么对我吗?真的是我做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而这边,江离原沿着苏挽如走过的路走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拐弯处发现了端倪。
他趴在地上,仔细地对照,而后开口道:“此处刚好是拐弯处,路过的行人较少,所以能保留下痕迹,尤其是这两道线,从深浅可以看出,留下这个痕迹的定然是大概一个成年男人身高的手推车,而在车痕的旁边有几处杂乱的脚印,这个脚印明显小一些,是女子的脚印,而这个大些的脚印是男子的。”
说着,江离原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道:“从脚印的深浅,不仅可以看出男女,而且还可以推断出此人的身高,女子的脚印与苏大小姐的身高对上,而这男子的脚印沉重,说明对方身高至少有七尺,且体型较为壮硕,当时应是趁着苏大小姐不备,从背后偷袭,将人迷晕之后再绑进手推车中,车印还在,顺着印记找应当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