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朝才看到了一片炫黑色的衣角,还未看得太清楚,苏软软便已经出来了。
只是小脸红扑扑的,眼角还有些湿润,看这模样就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谢今朝暼了燕璟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很快就拉住苏软软的手,将人拉到自己的身边。
“燕璟,你与软软定了婚,按照婚俗,从今日开始到成亲前,你与软软都不能再碰面了,这是讨个吉头,听明白了吗?”
与其说这句话是对燕璟说的,不如说是对苏软软说的。
如果苏软软能听得进去,燕璟定然也是不会勉强她,不过很显然,小姑娘太容易被燕璟给拐走了,所以眼下必须要把话给撂下。
对燕璟放下了话,在回相府的路上,谢今朝还不放心,又对苏软软唠叨了一遍。
直至唠叨回了相府,苏老夫人知道魏帝赐婚的事儿了,在苏软软瞧见刚到的时候,便听管事说苏老夫人正在对苏丞相训话呢。
好好的吃顿接风宴,结果吃回来,宝贝孙女儿被许配给别人了,苏老夫人自然是会有气,而这气肯定是不会撒在苏软软身上,于是乎苏丞相便成了炮火攻击的对象。
“软软才及笄,你便不同我商量一声,应下了这门亲事,这是完全不将老太婆我放在眼里了?”
苏丞相恭恭敬敬地在苏老夫人的跟头跪着,不敢多说半句,“母亲息怒,切莫因此气坏了身子,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也万万没有想到,燕璟竟然会在那种场景下求亲,但是燕璟这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这十年来,他待软软如何,咱们都瞧在眼里,两个孩子两情相悦,也是一桩好姻缘,您说是吗母亲?”
苏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软软与他是两情相悦,你眼下还有机会在我跟头说话吗?”
“这世上再难能可贵的便是情投意合,只要这两个孩子在一块儿能好好过日子,咱们做长辈的也不必过于担心。”
苏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若是燕璟只是个寻常公子哥儿,过安稳日子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眼下他被封镇北王,乃是大魏头一位异性亲王,处在风口浪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想把他给拉下马,就怕软软嫁过去了,会没有安生日子过。”
“若燕璟只是个寻常人,母亲您怕是更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吧,没点儿真本事的纨绔子弟,如何能配得上咱们软软?这世上总是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有得必有失,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他们俩能夫妻同心,没什么坎儿是跨不过去的,所以母亲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燕璟定然不会委屈了软软的。”
听到这里,苏软软便听不下去了,眼角微酸,推门走了进去,先唤了声:“祖母,爹爹。”
苏老夫人马上便朝苏软软招招手,“我的小宝贝儿,来,到祖母这儿来。”
在走到苏老夫人身边之时,苏软软便伏下身子,跪坐在椅边,将半张脸蛋枕在了苏老夫人的膝头。
埋着脸,才能不叫人发现,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软软舍不得祖母,出嫁以后,软软还是留在府里,常伴祖母左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