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了药膏之后,谢今朝将手缩了回来,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沈怡然抬眸,笑了笑道:“你我是夫妻,本便该相互扶持,这都是我该做的。”
两人的视线对上,气氛刚刚好,绿萝看准时机,又将交杯酒递了过去,“姑爷,夫人,该喝交杯酒了,可别错过了良辰吉日。”
待两人喝完了交杯酒,绿萝便很识趣地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留下一句:“姑爷,夫人好生安歇,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等绿萝出去之后,沈怡然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偷摸摸地用余光去瞄谢今朝,见男人身形挺拔,似乎并没有要动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沈怡然便起了身,走到谢今朝的身边,“夫君,时辰不早了,我服侍你更衣就寝吧?”
在沈怡然碰到他肩头的时候,谢今朝下意识的就想要避开,但紧跟着,想起了燕璟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无论将来如何,他都要对他所做出的选择负责。
最终,谢今朝还是没有避开。
沈怡然低头仔细地为谢今朝宽衣解带,一面轻柔地说着:“我知道,你我成婚仓促,虽是从小便定下的婚约,但论起真正的接触,也不过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夫君怕是不会习惯枕边多出一个人,若是夫君一时之间无法习惯,今夜我可以睡暖塌,夫君不必担心,屋中只你我二人,只要我不说你不说,没有第三个人会知晓的。”
说完的时候,沈怡然直起腰,想去拿个枕头。
但手刚伸到一半,便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手腕,下一瞬对上男人温和的眼眸,“在伯爵府迎娶你之时,我说的话便是一辈子作数。”
沈怡然自然无比清晰地记得,谢今朝在沈夫人的面前说的话。
他说,他定不会亏待了她。
而这边,苏软软将苏挽如送回了相府之后,刚折回国舅府,正从马车上下来,在门口正好与罗副将撞上了。
“罗将军也是来讨杯喜酒吃的吗?”
罗副将翻身下马,见到与他说话的人是苏软软,压下心中的着急,笑了下道:“我来迟了,也不好意思讨酒吃,只是来找侯爷的。”
因为夜色昏暗,直到罗副将靠近了,苏软软才瞧清对方的额头上有不少汗水,眉宇之间也带着急色,怕是有什么急事要禀报武平侯,苏软软也不敢耽搁他的正事儿,带着他一块儿进去找武平侯。
武平侯正与谢国舅在敬酒呢,武平侯是武将出身,军营里的人,没有人的酒量是不好的,而谢国舅今儿个大儿子成婚,高兴过头了,忘了这个茬,敢不怕死地与武平侯对酒。
这不,武平侯还没怎么样呢,谢国舅几杯酒下肚,腿肚子就已经开始打颤了。
旁边的宾客正起哄着,罗副将几步来到了武平侯的跟前,双手呈上战报,“侯爷,边疆告急,大金昨夜突袭嘉谷关,嘉谷关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