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挽如拿了帕子匆匆离开之后,绿萝才上前,有些奇怪地问道:“小姐,姑爷何时捡到了苏大小姐的帕子?而且一块帕子而已,也值不得多少银子,还麻烦小姐您亲自来还给她呀?”
沈怡然收回视线,忽然问了一句:“绿萝,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
绿萝一愣,立马否认:“自然不是,我家小姐蕙质兰心,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奴婢没见过比小姐您更心善的人了。”
“可是我今日却撒了谎,那块帕子,不是夫君给我,让我转交给苏挽如,而是那日我落水,他在照顾我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我之前一直不知这帕子是何人的,直至今日,在拜堂的时候,我瞧见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帕子。”
这一番话的含义太深,绿萝一开始还不明白,“姑爷为何随身带着苏大小姐的帕子,等一下,难道说……这不可能,小姐,一定是您想多了,姑爷那般性情的人,而且他与小姐您自小便定了婚约,若是他真的有意苏挽如,又怎么可能……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姐……”
绿萝越解释越糟糕,急得都干跺脚了。
明明想让沈怡然不要想太多的,结果说着说着还尽是往沈怡然的心窝里扎刀。
沈怡然却是苦笑了下道:“你不必安慰我,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我知道的,第一次见夫君,他当众脱下了自己的外裳披在了苏挽如的身上,一个人的外表可以骗人,可是看着另外一个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眼神,却是无法骗人的。”
说着,沈怡然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他的心里装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遗失了帕子的那个人。”
“小姐您知道怎么都不告诉奴婢?姑爷他竟然……竟然……奴婢这便去找老爷和夫人,让他们为小姐您做主!”
沈怡然拉住绿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傻绿萝,若是我真的计较这些,那么我今日便不会在这里了,夫君他不会和苏挽如发生什么的,我一直都很清楚,我身子不好,一直在漳州养病,与他见面的机会也是屈指可数,如此仓促地成亲,他心里又怎么可能有我呢?”
虽然沈怡然这么说,但绿萝还是觉得自家小姐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姐您应当早点儿告诉奴婢,方才奴婢就能替您出头了!”
“苏挽如是个好人,她也没有做什么,但我今日入了国舅府,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做的,我虽做不到让夫君的心里能装下我,可我是伯爵府嫡女,我的夫君,不能纳妾,他没法斩断的情丝,便由我来做这个坏人。”
而这边,苏挽如心乱如麻,只低头往前走,直到忽然和谁撞了上。
因为心绪凌乱,所以苏挽如在和对方撞上之后,一时没有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
紧随着,一只手便搂住了她的腰,将她一下子往怀里带,耳边同时响起对方调侃的声音:“我与苏大小姐还真是有缘呀,刚出来便迎头撞上了,这是不是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呢?”
男人身上有一股不轻的酒味,说明对方喝了不少酒。
而且在搂住她腰肢的同时,这手还不安分,从腰部位甚至还慢慢往下滑。
苏挽如没来得及看对方是谁,抬手便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对方的脸上。
被扇了巴掌的男人眸光闪现阴狠的光芒,在苏挽如想将他给推开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非常大,似乎能把苏挽如的手腕给捏碎一般。
“你竟然敢打我?我父亲都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苏挽如,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