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见陶太后,昭阳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陶太后的大腿。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陶太后才能救她。
哭喊着道:“母后,母后您救救女儿!皇兄听信谢今朝他们的胡言乱语,认定是我杀了金曼姝来嫁祸给燕璟,天地良心,儿臣绝对没有做过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儿啊,皇兄还要把儿臣押送去大金,儿臣若是去了大金会没命的母后!”
谢今朝不卑不亢地反驳昭阳的话:“人证物证俱在,若是太后娘娘不信,自可以亲自查看,长公主为何要杀金曼姝,她心里最为清楚了,这世上从没有不透风的墙,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种下的果,就必须由你自己来承担。”
昭阳扭头张口就道:“人不是我杀的……”
话还没说完,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魏子言忽然接了下去:“皇姑母的意思是,你有杀人的心思,但并不是你亲自动手,而是你雇人去杀的,可对?”
昭阳话音一噎,意识到这是魏子言在给她挖坑,马上矢口否认:“我没杀人,更没有想过杀人!这些所谓的证据我都不认,母后,母后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是在您的跟前长大的,您是最了解儿臣的,儿臣虽然素日里是不大喜燕璟,可儿臣绝没有要害他的心思啊,天地可鉴!”
呵,这昭阳扯起谎来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打草稿,从燕璟被认回武平侯府之后,她在背地里使的阴谋还少吗?
陶太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先给方姑姑使了一个眼神,方姑姑马上会意上前,拉住昭阳。
“皇帝,哀家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谈谈。”
到了耳室之后,陶太后先是教育了魏帝一顿:“皇帝你真要把昭阳押送去大金?你真是糊涂了啊!”
魏帝皱了下眉道:“母后,先前昭阳犯了错,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看在她是朕唯一的妹妹的份儿上,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眼下她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杀了金曼姝,那可是大金公主,一旦大金那边得知了金曼姝的死讯,而我们这边却无法交出凶手,定然会引起两国的战乱,国将无法太平,朕这个做皇帝的,岂不是失了职?”
陶太后反问他:“难道你把昭阳给交出去了,便能平息大金的怒火,避免两国交战了?大金尚武,若是他们有意向我们大魏宣战,金曼姝的死不过也就是一个赶巧的借口而已,可是皇帝啊,你别忘了当初你把昭阳嫁给武平侯的真正用意,这些年来,燕璟在边疆连立战功,如今他也有二十三了,他与武平侯的性子可是完全不一样,倘若让他继任侯府,执掌东营,待他羽翼丰满,届时功高盖主,你还能控制得住他吗?”
魏帝没吭声,因为方才魏帝也的确是被昭阳做的事情给气着了,并没有去细想更深层次的问题。
犹豫了一下才道:“但人毕竟是昭阳杀的,人证物证俱在……”
话没说完,就被陶太后给直接打断:“你是皇帝,一国之君,只要你不认,那些所谓的证据就只是一张废纸,这次是除掉燕璟的绝佳时机,杀死大金公主的名头,足够让他一命偿一命,他在边疆征战多年,与大金结怨已久,倘若将他的项上人头献给大金,可是比所谓的真相都有用。”
“杀了燕璟?这不行,这些年来他毕竟也立下了不少战功,护卫我大魏国土有功,而且也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若是这么杀了他,怕是会引起民愤,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武平侯对这个儿子极为重视,我大魏边疆还需要东营护卫,这么做会寒了武平侯的心,不妥。”
陶太后转过身,直视着魏帝,露出狠辣的神色,决然地说道:“皇帝,身居高位者,尤其是如你这般万人之上的,要时刻记着一个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武平侯再战功赫赫,也不过是一介人臣,既然你下不去这个手,便由哀家来做这个坏人,哀家已经下了懿旨,今日燕璟必须死!至于那些所谓的人证,死人,是永远也说出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