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用小手揪着他的衣角,在空气凝滞了一刻钟后,她扬着小脸说道:“男儿有志在四方,璟哥哥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日后定然能在战场上闯出一片天来,说不准还能长江后浪推前浪,成为比武平侯还要厉害的战神呢。”
天地可鉴,她这绝对不是在吹彩虹屁啊,身为拥有着前世记忆的人,她可是最有发言权说出这句话的。
夸完之后,苏软软又不放心地嘱咐:“但是沙场上刀剑无眼,万事一定要以自身安全为重,我等璟哥哥你戎马凯旋归来哦。”
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啊对了,要记得给我写信报平安哦,不用每日都写,边疆路途遥远,一两个月一封,让我知道璟哥哥你平安无事就好啦。”
不知道是不是苏软软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晚的燕璟,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下,眸色格外地温柔。
他用大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应声:“嗯,我知道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苏软软在说,而燕璟则是静静地听她说。
只是说着说着,苏软软的眼皮子就开始上下打架了,后来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晓得了。
燕璟是在小奶娃的呼吸平缓,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将人给抱了起来。
刚刚放在床上,忽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摆,已经困得不行了,还强撑着的小奶娃,在睡前挣扎着说了一句:“璟哥哥,你出发的那天,要告诉我,我要去送你的……”
燕璟还没应声,揪着他衣角的小手骤然一松。
再低眸看去的时候,就听到呼呼的呼吸声,这下是彻底睡着了。
燕璟在床边坐下来,将被角细细地掖好,盯着苏软软美好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抬手将她额前柔软的几缕长发拨到一边。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屋中烛光忽闪忽现,唯有暖炉中的碳火烧得噼里啪啦响,配着床上的小人儿的呼吸声,一切是那样静谧的美好。
“等我回来。”
次日去国子监听学,苏软软在课堂上绣荷包,被秦太傅给抓了个正着,拎着她被抓包的荷包去外头罚站。
等下了课,谢劲南和谢晋安噔噔噔地跑出来,发现苏软软非但没有被抓包的悔改之意,而且还低着头,坐在石阶上,非常认真地还在荷包上刺绣。
连谢劲南看到她这副认真的模样,都不由叹为观止,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儿,“我们家软软不会是昨日生辰收礼物收到脑子犯迷糊了吧,怎么今日好端端的,爱上刺绣了呢?被太傅罚站了,都还绣呢?”
谢晋安跟着凑过一颗脑袋,“让我看看软软你这绣的是什么,咦,这是一只小老虎吗?啊,小老虎旁边还有字,这是个……王日京?王日京是什么意思?二哥,子言,你们认识有叫王日京的人吗?”
谢劲南和魏子言同时摇头,表示这名字也太奇怪了,不认识。
苏软软正刺得起劲儿,听到谢晋安的话,抽了抽嘴角,实在没忍住,捏起沙包大的拳头,在谢晋安的脑瓜上捶了一拳。
“三哥哥讨厌,不理你了,哼。”
她明明绣的那么端正,这厮竟然说这个字是王日京,这明明是一个字,是谢晋安的眼神有问题,绝对不是她的绣工不好!
谢晋安把苏软软给气跑了之后,原本是打算去道歉的,结果下午苏软软就直接请了假,一下午都没来上课。
后来从春花那里得知,苏软软下午请假不是去哪里玩儿了,而是去了一趟寺庙,在那里待到夜幕降临才回来。
第二天,武平侯待着一众将士即将返回边疆。
而这次,除了一开始跟着来的人之外,还多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燕璟,而另外一个,则是死皮赖脸都要跟着一块儿过来的陆怀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