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抽筋拔骨了一般，不寒而栗。
舒念微还在看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有意见？’
龚子清忙俯身，一副狗腿的模样，“大佬您请。”
“大佬您随意。”
然后毕恭毕敬的送舒念微离开。
一个小时后，陈峥嵘的办公室内，两人研究着同一份报告。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一种催化剂，至于催化什么，以医院现在技术，很难查出来。”陈峥嵘解释。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从国外调一台设备，然后……”
“不用了。”
舒念微直接拒绝，“这个结果就够了。”
至于催化什么，一定是她身体里的927。
简直可笑。
拿到最后这份报告，已经不用再查了。
脑袋里关于，实验暂停后为什么重新开始的答案都出来了。
实验重新开始之后，那家医院会按月付酬，合同上的账号，是秦万年的。
所以上辈子他会被收买，和这辈子的算计，也不是偶然。
舒念微叹了口气，走出医院。
刚准备去停车场，一辆熟悉的商务车忽然停在她面前。
“微微。”车窗被拉下，舒振云慈爱的脸对着她展示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微笑。
可她此刻却生不出半点好感。
当初，看着她被送去实验时，他是不是也带着这副慈爱的表情？
“上车吧。”
舒振云没发现舒念微的异样，低声说着。
舒念微没抬眼，“我开车了。”
“爷爷有事找你，回家吃饭吧。”
折腾了半天，如今太阳正烈，舒念微用手遮了下太阳，还是上了车。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说清楚吧。
路上，管家一直在往老宅打电话，让家里准备淑娜为爱吃的菜色。
舒振云也一直问她想什么，可她现在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全程沉默。
舒振云只当她心情不好，也没在意。
坐上饭桌，便一直调动情绪，给舒念微夹菜。
“这个，是你小姨去郊区采的野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说着，又补充一句，“你小姨特意让我给你留的。”
闻言，舒念微终于有了反应。
她低头，看着碗里的菜团子，冷笑，“爷爷很喜欢多管闲事么？”
“或者说，爷爷这次又拿了多少好处？”
“你……”舒振云手一抖，似乎意识到什么，紧张的望着舒念微，“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和你外婆之间的……”
交易两个字，舒振云怎么都说不出来，手指颤抖的厉害。
“微微，那时候的公司……真的很难。”
“所以爷爷，用自己孙女还回来的公司，保住了么？”
“或者说，您心里痛快么？”
不等舒振云说话，舒念微直接站起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回来吃饭了。”
“以后，您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