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美晴不甘心的瞪圆了眼睛，鲜血顺着脖颈喷涌而出，落在她脸上的时候温度像是能将人烫伤一样。
她知道自己的体温正在转凉，恨恨的盯着舒念微。
舒念微的嘴正微微开合，沈美晴耳朵轰鸣，已经听不到声音了，隐约能从口型中分辨出来，她似乎在说。
“到了底下，记得把肾还给我母亲，否则，就算你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对上舒念微近乎嗜血的眼神，沈美晴头皮一阵发麻，她好恨，好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斩草除根，把这小贱人一起杀了。
“晚了！”舒念微看出她的意图，淡淡的补充。
沈美晴伤及动脉，血很快就流干了，像只死狗一样被尚宏甩到地上。
尚宏瞥了她一眼，眼睛里没有半分波澜，还顺势用脚踹了踹，确定人死透了，嘴角迅速上扬。
“她死了，东西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好啊。”舒念微晃了晃那些东西，却没有要把手缩回栏杆之内的意思，“只要你能接住，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了。”
“什么意思？”尚宏手指攥紧。
舒念微：“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我答应要给你，却没说用什么方式给你，各凭本事，就看你拿不拿得到了。”
“你……”
“尚宏！”舒念微扬高声音，“当年对我母亲下手的，也有你一个，没杀你，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你没的选择。”
“我数到三，一……三！”
见她没有数二就直接喊了三，尚宏气的咒骂一声，直接顺着栏杆跳了下去。
总之他们刚上船，他会游泳，拿到东西之后，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一切的美好都终将成为幻想，就如同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会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会按照自己所想的发展。
舒念微看着海里的水花，又看了看船只和码头之间的距离，微勾了下唇。
她可没逼这两个人，是他们自愿选的。
鼓掌声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大佬，不愧是你，这波操作，六啊！”龚子清笑着上来，有些嫌弃的瞥了眼已经死透的沈美晴，“脏死了。”
舒念微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靠在另一侧比较安静的位置，说道：“报警吧。”
“什么鬼？你想自首？”龚子清问。
舒念微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做什么了？我为什么要自首？”
“额，你不是……”他欲言又止，在舒念微压迫性的眼神下，把话吞了回去，改口问道：“那你以什么身份打这通电话？”
舒念微想了想。
“一个……发现了重大案件的……热心市民？”
龚子清：“……”
确实是挺热心的，在她热心的劝解下，有情人终成仇人了。
“把船开回去吧。”舒念微低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