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克的这个“新几何学”,却是确确实实的逻辑自洽的、已在建立的过程中经过严密论证的、可以直接应用的数学理论,并以完整和严格的公理化概念体系和表述方式,将代数几何、拓扑学、数学分析三大学科紧密相连,统一在同一个理论框架之内,并能贯通数论、概率论、群论等十几个子学科!
可以说,大名鼎鼎的朗兰兹纲领与“新几何学”的差距,就相当于小学六年级学生,与大学数学本科专业学生之间的差距那么悬殊!
……
早上起得早的,除了宁青筠和秦小壳外,还有年纪较大的那几位数学家,比如法尔廷斯、德利涅、怀尔斯和爱德华·威滕夫妇。
人到了一定年纪,睡眠时间就会自然而然地减少,所以当宁青筠与秦小壳练习完东方秘典,换过衣服下来一楼客厅准备吃早餐时,法尔廷斯等几位老年组的数学家们,连同来蹭早餐的邻居邱老先生,早已坐在那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品尝着京城的早点,当然还少不了讨论数学。
而未露面的林登施特劳斯与老陶这两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显然还在各自的房间里享受着美好的睡梦。
看到宁青筠和秦小壳从二楼下来,众人也没多客套,只是打了声招呼,便继续之前的话题——至于秦克没出现,众人也没太在意,毕竟秦克与宁青筠也不是形影不离的,早一会迟一会下来都是很正常的事。
邱老先生皱眉道:“昨晚提起的黎曼-罗赫定理高维化问题,我认为秦克的思路是对的,但想真正解决它,难度太高,‘新几何学’已卡在这个问题上快三天了,我还是建议先跳过它,毕竟这个课题解决的是放射性元素的无害化问题,应该用不到高维化的黎曼-罗赫定理。”
德利涅放下咖啡杯,有些不甘心道:“这个黎曼-罗赫定理高维化问题已拖延了近半个世纪,我认为如果这次我们能一鼓作气将之解决掉,对于将代数几何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新几何学’也能更加完美。我也认同秦克的思路,虽然解决起来可能需要多上一两个月的时间,但我认为是值得的。”
黎曼-罗赫定理是复分析和代数几何中的一个重要工具,它可计算具有指定零点与极点的亚纯函数空间的维数。而所谓的黎曼-罗赫定理高维化问题,简单来说就是想为高维情况下的线束全局截面提供一个通用的计算公式,也与数论有一定的关系。
它在低维空间已经被格罗滕迪克解决了,但也止步于格罗滕迪克,至今为止过去了几十年,无数的数学家向它发起冲锋,但都没取得突破性的成果。
作为格罗滕迪克学生的德利涅,难得看到了解决这个高维化问题的曙光,自然想将之一鼓作气攻克掉,也让他所在的布尔巴基学派有值得炫耀的荣光。
但邱老先生认为,这是一块对于“新几何学”来说不算重要的硬骨头,解决了属于锦上添,暂时解决不了或者延后到未来再解决,也是可以的。
按照团队原定的目标,最晚六月底,“新几何学”就必须有较高的完成度,并将之用到解决放射性元素无害化的问题上,现在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爱德华·威滕出声道:“皮埃尔,虽然目前放弃解决这个问题的努力多少让人感到惋惜,但我认为接下来我们还是将精力集中到拓扑场论和代数几何之间的关联问题更好,例如同调论、纤维丛论和k理论中的难点,这对于完善理论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爱德华·威滕对这个问题有足够的发言权,在拓扑场论以及代数几何方面他都是绝对的大行家,他曾与塞伯格合作,提出了塞伯格-威滕理论,成功地解读了三维和四维的超对称量子场论,并以此解释了质子中的夸克为何会被牢牢地束缚住。
现在量子场论的许多理论预言与实验结果的一致程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但量子场理论为何能对物理世界给出惊人的准确预言,依然是个谜团,爱德华所说的“拓扑场论和代数几何之间的关联问题”,就是为了寻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论起对这个课题的理解,爱德华·威滕的发言权仅次于秦克。
一直沉默的法尔廷斯终于开口了:“正如爱德华所说,虽然很惋惜,但事有轻急缓重,再延迟半年解决这个黎曼-罗赫定理高维化问题,是更合适的。”
话虽如此,他语气里还是有些难掩的失落,这个黎曼-罗赫定理高维化问题他也曾想解决过,只是了近一年时候没能找到头绪,现在秦克提出了解决的思路,那也是秦克的成果,他和德利涅不可能抛开秦克及其他成员,自己沿着这个思路继续前进,那相当于是拿了秦克的研究成果,对于法尔廷斯和德利涅来说是绝不能忍受的不道德行为,所以只能等秦克抽出时间来,众人一起将之解决掉。
“那个……我看到秦克已解决这个黎曼-罗赫定理高维化问题了。”宁青筠一边给秦小壳剥着鸡蛋壳,一边插口道。
全场忽然安静下来,连宁青筠剥落的鸡蛋壳掉落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还有就是,刚才爱德华提起的,拓扑场论和代数几何之间的关联,我看到秦克也解决了,大概的方法是构建亏格为任意数值的特殊函数组,建立起对应的椭圆曲线方程组,实现同伦不变的环路积分,最终促使规范耦合常数收敛合一……”
她的嗓音一如十八九岁时那样轻柔好听,充满着少女的空灵与悦耳,但落在法尔廷斯、德利涅、爱德华、怀尔斯等人耳中,有如雷鸣般震撼。
宁青筠把剥好的鸡蛋放到秦小壳的碗里,又接过秦小壳端来的豆浆,才抬起头,有些俏皮、有些自豪、有些骄傲、有些得意地抿嘴笑道:
“今天凌晨时,秦克熬夜将我们这些天来的讨论结果全部融合贯通,并在此基础上,一举将包括上面两个问题在内的十一个未解问题全解决了。可以说,‘新几何学’诞生了,完美地诞生了!”
全场再次一片死寂,秦小壳也偷偷地勾起了嘴角,还掏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拍下了这注定会记录进数学史上的难忘时刻。
她的决定是正确的,手机录像功能刚好拍下怀尔斯手中的叉子掉落的瞬间。
似乎是被这叉子落在桌子的清脆声音惊醒,众人几乎是同时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地叫了出来:
“我的天啊,这……”
“熬熬夜就解决了?我们罗列出来的11个问题全部都解决了?”
“秦克呢?秦克在哪里?我现在很好奇他是怎么解决的!”
“对对,我们已迫不及待了!我的上帝,他是怎么做到的!”
在惊呼的同时,众人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不到他们不激动,“新几何学”虽然还不等于同数学大一统,但毫无疑问,“新几何学”的完美诞生,将会推动着数学大一统理论向前大迈步!对数学界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法尔廷斯抬头看了眼日历,5月30日。
他知道,很快整个数学界都会记住这个历史性的伟大日子。
昨天加了一天的班,又累又困,实在没时间更新。望见谅。送上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