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等人都不由莞尔。
事实上也是如此,国际数学界里在规范场论方向里最负盛名、最有水平的五人都被列入到作者一栏中,放眼世界又有几人敢说有资格审这篇稿子?
最终这篇稿子投到了《自然·物理(NaturePhysics)》上,秦克又转手将它上传到了arXiv上。
毫不意外,整个国际物理学界都轰动了!
今年对于国际物理学界来说实在是颠覆的一年。
年初,秦克与宁青筠的论文《杨-米尔斯方程的质量间隙问题证明及粒子物理标准模型的数学化解释》横空出世,计算出了W玻色子的精确质量数值,就在无数人认为这不可能做到时,以实验数据证明了,这个精确值是正确的。
4月,“杨-米尔斯的存在性与质量间隙”问题才刚刚被IMU和克雷研究所确定已完全解决,对国际物理界的影响和余震还在延续,秦克又抛出了“厄尔尼诺预测”及“高温干旱灾害预测”,因为与过往的理论“自相矛盾”而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可最终偏偏证明秦克才是对的,厄尔尼诺如期而至,高温干旱灾害在北半球肆虐,无数气象学家的脸都被打肿了。
而现在,在5月时才发表了一篇有关厄尔尼诺现象预测论文的秦克,在短短两个月后又居然再次发表了新的论文,而且是一篇会将粒子物理带入全新时代的伟大论文!
当这篇论文挂到arXiv上时,国际物理界几乎都被震懵了。
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电磁力三者的大一统问题!以及问世几十年,依然未有实质证据证明存在的“弦”问题,竟在这篇论文里得到了解决!
网上的讨论热度一下子就爆了。
【强电统一,弱电统一,弦的存在证明!】
【卧槽,这篇论文的作者,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眼睛……】
【我屮艸芔茻!秦克院士、宁青筠院士、爱德华·威滕教授、邱老先生、凯伦·乌伦贝克教授!这是什么梦幻阵容!】
【我数了下,作者栏一共有四位菲尔兹奖得主、三位狄拉克奖得主、三位爱因斯坦奖得主、三位克拉福德奖得主、两位诺贝尔奖得主、一位阿贝尔奖得主……恐怖如斯!】
【楼上是不是还忘记了沃尔夫奖?】
【秦院士和宁院士拿到的不是沃尔夫数学奖啊……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了。】
【这篇论文看得我头晕,作为MIT的数学博士,我很惭愧,但一想到是五位大神合著的,我又原谅了自己。】
【这样的论文,我很好奇谁有资格当评审专家。】
【不提那些,先来个数学物理大牛解释一下这篇论文的内容啊。】
【简单地说,这篇论文用一种全新理论框架,将把三种力的本质用“弦”统一起来解释。我认为这会是比爱因斯坦质能关系方程站在更高层次、更广泛概括世界本质的伟大理论,它是超越时代的鸿篇巨著,更会成为打开世界核心本源大门的钥匙。】
【楼上的好厉害……咦,是加州大学的陶教授啊!难怪点评得如此到位!】
……
就在全世界的物理学界都被这篇论文搅得天翻地覆之际,爱德华·威滕教授却要离开了。
自从完成了这篇论文后,威滕教授就深感精神消耗过大,加上清木大学也放假了,便与夫人一起返回米国,打算休个长假,等缓过乏劲儿后再来夏国,与秦克、宁青筠继续后续完善弦理论的课题。
而凯伦·乌伦贝克教授也深感宁青筠的“成长”已超乎她的预期,心满意足地结束这趟远超原定时长的学术旅游访问,打算与威滕夫妇俩一起飞返米国。
分别的时间就定在论文完成的第二天。
秦克与威滕教授拥抱了一下:“爱德华,记得再回来。”
“放心,天下间也找不到比与你合作更愉快的事了。”老先生笑道。
那边乌伦贝克教授也在与宁青筠话别。
这位老太太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让宁青筠接过她的“接力棒”,成为国际数学界上女性学习研究数学的新一代倡导者与引领者,只是在最后分离时,老太太说了句:“宁,你是我见过在数学与物理方面最优秀的女性科学家,祝愿你在这条道路上继续不断前行,再创新的辉煌。”
宁青筠她是典型的外冷内热,看似清冷得有些孤僻,但只要别人是发自内心地对她好,她便会生出感情来。
这四五个月来,乌伦贝克教授待她亦师亦友,无私地将毕生所学及经验与她分享,让宁青筠受益良多,在心里早将之当成是自己的老师。
此时看到老太太苍颜白发,腰身已有些佝偻了,今日一别,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宁青筠的眼圈儿顿时红了,泪珠儿在眼眶里滚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瞧见宁青筠这神色,乌伦贝克教授原本有些冷峻的脸上也动容了,她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宁青筠的手儿:
“我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的喜好,最喜欢的就是数学,瞎琢磨出来、有点小自豪的小学问、小经验,总怕就随我入了土。数学啊……有时光靠文字与算式是传递不了的,尤其是思维方式,它就像是希格斯场,只有引起自发对称性破缺才能将质量予规范传播子和费米子,思维方式也只能通过心与心的交流来传递。谢谢你,宁,愿我的数学思维方式,能给你和所有的女性科学家,带来一点帮助。再见了,我亲爱的朋友,这趟夏国之旅将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老太太最后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宁青筠,才转身坐上了车,与爱德华·威滕夫妇一起,离开了清木大学。
看着三位熟悉的长辈远去,宁青筠终于忍不住了,泪珠儿哗啦啦地滚落下来。
秦克伸出手,搂住宁青筠纤柔的肩膀,温声道:“真是位了不起的老太太。”
宁青筠泪流满脸,用力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