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长老医术高也不古板,这样说开了,大家也就没有芥蒂了。
“你这个是怎么接的?”他好奇的问。
问完他立即又后悔了,急忙摆手,“这是你师门的秘术,还是不要细说了。”
白半夏笑着点头,“只能说从骨头、血管、肌肉都要续接,非常的复杂。而且能不能重接的要求也极高,他也是运气好,送医及时,加上天气不热,他本身年纪小身体底子也好。”
六长老点头,又问:“如果是手指断了能重接吗?”
“也是要各方面的情况,一样很难。”白半夏答道。
这时,病人的父亲走了进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生儿,你跟大夫提了吗?”男人小声问道。
病人露出难色,“没有,我……”
六长老开口说:“你们不用担心诊金,算是特殊病例,悬济堂会给你们一半费用的扶助。”
“不是,不是这个。”男人支支吾吾的说。
六长老还以为他们是担心医药费,不然是为了什么?
“我那大儿子被抓进牢里了,官差说他疯病不好,恐怕要送去疯人塔了。”男人说这眼眶红了起来,“孩子他娘去的早,我也没能照顾好他们哥俩,现在一个疯,一个伤的,我怎么对得起我那死去的媳妇?”
官府的做法也没毛病,病人的哥哥会武功,伤害力比较大,连亲弟弟都砍了,再伤到其他人怎么办?
“所以我想求白大夫去给我大儿子看看,你是神医,兴许就能治好他的疯病,挺好的一个孩子,去了疯人塔就完了。”男人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白半夏面前。
病人也挣扎着要起身,“白大夫,求求你帮忙看看,如果真的治不好,我们就认了。”
白半夏按住他,凶巴巴的说:“不许下床,手更不能动,别浪费我的治疗。”
少年立即躺好,他心里还还是挺怕这个女大夫的,虽然像个大姐姐,但一板脸他就不敢说话了。
“你不怨你哥吗?”白半夏问。
少年摇摇头,“亲兄弟哪有隔夜仇,何况他也不是有意的。”
“如果伤你的不是你哥,是个陌生人,你会怨吗?”白半夏又问。
少年愣了愣,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了。
是你亲人,你可以原谅他,但如果他伤到了其他人,别人凭什么原谅他?
“我可以答应你们去看看,但如果他的情况比较严重,那是一定要送疯人塔的,所以丑话必须说在前面。”白半夏又说道。
“好,如果白大夫都没办法,我们就听官府的。”男人说道。
少年感激的向白半夏道谢,仿佛他哥哥有救了一般。白半夏怕他们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精神类的疾病极难治疗,人类的大脑太复杂了。
既然答应了,白半夏便说让齐镇陪她去一趟官府,六长老听了也说要一并去看看。
男人激动的带路,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被关押在牢里的病人哥哥。
病人叫李生,他哥哥叫李路,也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但此刻他整个人狼狈极了,头发散乱,沾了灰尘和稻草,脸上也脏兮兮的,整个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老十几岁。
看到大儿子这样,男人又红了眼眶,说:“路儿是个好孩子,小时候我要出去赚钱,都是他在家做饭带弟弟的。后来大一点他去学功夫,为了能赚钱贴补家里,他从来不说苦不说累,还选了跑镖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