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半夏并没有露出异色,她才松了口气,继续讲了下去。
“人没了,亲事也就不作数了,我们归还了聘礼,想给鹿儿重新说个人家,哪知道那家人竟说我们鹿儿克死了他们儿子,让我们赔偿二百两银子,否则就到处说鹿儿克夫,让她嫁不出去。”
白半夏听到这里也被气到了,说:“他们儿子病故是挺可怜的,但也不是你家的责任,最多吊唁时送些礼以表心意,怎么能叫你们赔偿呢?”
“所以真的是无赖,但我们到底怕坏了鹿儿的名声,这种事女孩家太难了。”李大娘叹气,“鹿儿是不让我们给,说随他们说去,如果因为他们的话就轻视了她,那样的人家她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白半夏点头,“你闺女是个明白人。”
“后来我还是给他们赔了二百两银子,就当个可怜那个病故的少年郎了。结果没想到那曲家贪得无厌,得了银子没两天又找上门来,说我们家大业大,区区二百两不值得一提,要再问我们拿五百两!”李大娘气的拍桌子,“这不是勒索吗?”
“这种人直接报官得了,吃死人的人血馒头,不怕他们死去的儿子怨上他们吗?”白半夏不屑的说。
“我闺女也是气的不轻,知道后就去报官了,曲家被罚将二百两归还我们,曲家那两个贪财鬼各挨了十板子。可事情也闹大了,再加上他们又暗中说鹿儿的坏话,于是鹿儿的亲事就这样被耽搁了……”
李大娘拿袖子擦了把眼角,“怪我瞎了眼,一开始给她定了那样的人家,不然也不会耽误到现在了。”
白半夏急忙劝道:“不是你们的错,只能说曲家太过贪财无耻了。如今因为这些闲言闲语就信以为真的,那只能说眼瞎耳聋,相信你闺女一定会苦尽甘来。”
“半夏,我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半点隐瞒的,其他方面鹿儿都是好的,不管是性子还是身体都是好的。”李大娘拉了白半夏的手说道,“你先回去问问家里,要是他们不介意,再约了时间见一见。”
白半夏听了李鹿儿的事情,觉得这姑娘不错,敢于去报官就不是个窝囊的性子,心中也是明是非的。
只是到底是大表哥的亲事,她可不能随便做主,还是得回家商量了再说。
“好。”她应了下来。
跟李大娘告辞,白半夏和齐镇往回家走。
“我让乘风去查查,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齐镇说道。
白半夏点点头,“好。”
齐镇低低的吹了口哨,乘风从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钻了出来,齐镇简单交待了要查的情况,也包括被李大娘提到的曲家。
等乘风走了,白半夏跟齐镇说:“还是等乘风查好了再跟家里说吧。”
“你决定就好。”齐镇说道。
白半夏也不是不相信李大娘,只是婚姻大事关乎大表哥一辈子的幸福,谨慎些没错。
“你这会儿话又少了?”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齐镇脸黑了几分,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这事就翻篇吧。”
“那你要不要练练酒量啊。”她憋笑着问。
“不用,以后会用内力把酒劲散掉的。”齐镇尴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