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镇只好让开,结果柳老爷这一推脸就苦了下来,他看着这个黑大个好轻松,以后没多重,可他一推,好家伙,差点推不动。
“爹,你腰不好,我来吧。”柳冶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挤开了他爹,开始推磨。
虽然他受着伤,但到底是练家子,推磨对他来说并不难。
只是他的腿已经不能这样长时间站立了,白半夏看了一眼,到底作为医生的良知有些过不去,凶巴巴的说:“屋里坐着去,别站着。”
“没事,这点活不算什么。”柳冶傻呵呵的说。
白半夏挑眉,“说了要听医嘱,你什么都不肯听我的,那你还来看什么病,赶紧滚蛋吧!”
柳老爷反应过来,急忙拉了他说:“赶紧听话去屋里坐着。”
柳冶缩了缩脖子,悬济堂的人都说这个女大夫医术高明,人也和气,可是他怎么觉得她好凶呢?
父子俩好像逃命似的回了堂屋,然后正襟危坐,再不敢乱动了。
大伯娘给他们端了茶水,然后跑去跟白半夏说:“你看你把人家吓的,大伯娘咋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凶的时候?”
“听话的病人,我当然是和和气气了,就是对不听话的病人,我才凶。”白半夏故意放大了声音。
于是屋里柳老爷又瞪了儿子一眼,小声说:“你踏马给老子听话点,不然不仅白大夫凶你,老子我削了你!”
“知道了,以后你们叫我干嘛我就干嘛,叫我往左我绝不往右了。”柳冶垂头丧气的说。
等白半夏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净了手走进了堂屋,说:“先检查一下现在严重到什么程度了吧,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太过严重我也治不了,你们就回去吧,我是大夫不是神。”
“我懂我懂,您先看看。”柳老爷急忙说道。
白半夏重新检查了一遍,情况确实加重了,但好像十字交叉韧带没有断裂,但半月板的磨损已经到三级了,右膝盖积液很严重,肿的十分厉害。
这样的情况,放在现代是要做手术了。但古代条件有限,手术无法支持,只能保守治疗了。
“又加重了,我之前保证你半年可以重返蹴鞠场,但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半年肯定是不行了,恐怕要一年,而一年以后能不能完全恢复正常状态也无法保证。”白半夏说道。
“左膝也开始磨损了,倒是可以恢复,但你看你右腿连正常伸直都无法做到了。”她又说着按了按柳冶的腿,柳冶痛的闷哼了一声,确实在按压的情况下,他的腿都无法完全伸直了。
柳冶露出失落之色,“那我以后不能蹴鞠了?”
“我现在已经无法确定了,只能看后续你的康复情况再做判断,而且这个过程你如果再乱来,别说不能蹴鞠,就是残废也是正常。”白半夏说道。
柳冶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他这些日子也在不断问自己,一场比赛的输赢真的重要吗?
一时的输赢不代表什么,可他恐怕输掉自己的整个热爱了。
但他出来之前,受伤的队友已经在恢复了,据说不会有大问题,他十分欣慰,甚至也没那么后悔了。
“治,我都听你的!”他目光坚定了起来,不管以后会怎样,他都要尽力去试一次,为了自己的热爱,也为了父母不再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