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小玉走了,白半夏就去了白家地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随手拔了拔旁边的杂草。
没多久,就见三郎一瘸一拐的走来了。
见她抬头看自己,三郎急忙挺直了脊背,也努力不让自己脚下太蹒跚,装作没事人一样走了过去。
“姐……”他叫了一声,“你找我有事?”
现在叫她姐了,以前都是直呼她名字的。
“听说你租了马家后院的破茅屋?”白半夏开门见山的说。
三郎点点头,“我找了个打杂的活,先给了点定金,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免得我爹娘回去闹。”
最后几个字他声音小了不少,头也低了下去,显然是知道他爹娘回白家又把爷爷气病的事了。
“我给我爹也找了点事做,也帮我娘接了帮人洗衣服的差事。”他又顿了顿,“忙起来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白半夏点点头,“你这样安排挺好,看来也是明白事理了。”
三郎没有一味只是自己做事养家,而是给爹娘也安排了活,就说明他不是个愚孝的人。
而且他说的一点很对,忙起来就没心思想别的了。如果白水和许氏闲在家里,保不准又要生出什么事了。
“既然这样,你也该想到住在马家不合适,重新寻个地方吧。”她继续说。
三郎不太懂,有些迷惑的看她。
“村里已经在说闲话了,小玉已经到说亲的年纪了,家里住了外男对她名声不好。”白半夏低声说道。
三郎露出吃惊之色,但很快他眉头拧在了一起,“确实不妥,但村里其他人家不是没多余的屋子,就是不想租给我们,要不然先在马家待一阵子,我再多做一份工,早点攒够钱盖个小屋吧。”
白半夏瞪了他一眼,“你的伤还没好,还多做一份工,钱没赚到人再病了,到时候花的更多。”
三郎被他一凶不敢说话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我姥姥家也不能去了,金丰村的人也不欢迎我们。”
“你爹娘是又做了什么招人恨的事?”白半夏有些好奇,就算许家不欢迎白水一家,但也不至于金丰村的人都不欢迎他们吧?何况租屋子又不是不给钱,谁家有空的屋子能租出去,倒也是件好事。
三郎叹了口气,说:“我爹偷人家鸡杀了吃,结果被抓了……”
好家伙,白半夏实在无语了,白水之前就偷过她给老爷子打的山鸡,这毛病还不改了,去霍霍岳丈村子里的乡邻了。
这时候一个村子谁家出个小偷都是丢人,何况白水还是又赌又偷,也难怪许氏的哥嫂把他们打了出来。
也多亏白水一向自私,以前偷吃家里的山鸡也是自己吃独食,没有给媳妇和儿子分。显然在金丰村偷鸡也是自己吃独食,否则三郎跟他一起被抓了,名声也得臭了。
不过摊上这样的亲爹,三郎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你别学那些偷鸡摸狗的行为。”白半夏沉了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