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周海示意跟来的嬷嬷去检查,嬷嬷过去扒开了丫头左边鬓角的头发,有些激动的说:“大人,真的有颗痣呢!”
周海松了口气,“如此看来这女孩确实是南家幼女,李家妇人,你弄错了。”
“不可能!”李家妇人叫起来,“小秀以前没有的,但可能这两年长了一颗痣,一定是刚刚进门的时候他看到的!”
她神情有些不对,絮絮叨叨的说:“有的人眼神好,谁能保证他不是刚刚看到的?你们不要跟我抢女儿,我找了好久了,我求求你们了。”
“头发遮着怎么看?”南先生有些动了气,“我能理解你失女之痛,不想难为你,但我们已经能证明孩子是我们的了,你莫再胡搅蛮缠。”
周海也开了口,“南家已经有足够的证明了,李王氏,你冷静一下,再想孩子也不能错认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官也会继续帮忙你寻找女儿的。”
李家妇人却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要抢我女儿!”
她喊的声音很大,整个人一下发起了狂,朝着丫头冲去。
旁边的嬷嬷年纪大了,反应不够快,根本没法阻止,而官差都站在两侧,想阻拦也来不及了。
白半夏还在看着扎了针的南夫人,离丫头有些距离,急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别伤到孩子!”她大叫道。
不想李家妇人一把抱住了丫头,哭着说:“小秀,小秀跟娘回家好不好?是娘没看好你,你不要生娘的气好不好?”
她发狂了却不是是想伤害孩子,而只是想抱抱她,一时间白半夏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齐镇的手定在了李家妇人的后脖领上方,也是见她并非要伤害丫头,而生生定住了。
“小秀,娘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你这两年过的好吗?”李家妇人还在说着,好像是一个人的呓语,却没人忍心打断她。
被抱着的丫头起初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感觉到了这位婶婶的善意,她伸出小手摸了摸李家妇人的头,就好像白半夏平时摸她的脑袋一样。
李家妇人身子一僵,整个人突然顿住了,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跑进了大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我叫李松,是李王氏的丈夫,求大人莫怪我媳妇神志不清,扰乱了公堂。”男人说完磕了个头。
“你去看看你妻子吧。”周海叹了口气说。
李松过去扶了妻子,李王氏趴在丈夫肩头呜呜的哭起来。
“这不是小秀,你认错人了,咱们跟人家道个歉。”李松说着声音哽咽了,又对周海解释道,“我媳妇这两年精神时好时坏,平时看着正常,但一看到同龄的女孩就会认错成我们丢失的女儿。”
“大人,我们女儿小秀确实背上有胎记,但眉眼一看就不是这个孩子。大夫说我媳妇这是心病,她不是有意想错认的,求大人千万别责罚她。”李松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抬胳膊擦了一把眼泪,“是我今早出去给人打零工没看住她,如果要责罚就请罚我吧。”
周海又叹了口气,强压下了心中的感慨,恢复了县令的威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