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要归还白家,又或者刘家婆子怪儿子没去接她,竟是藏了银子不肯交给儿子。
刘三媳妇在院子里大骂了一刻钟,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毕竟不按时交罚银,刘三也要挨板子。刘三已经是个废人了,腿都没好利索,再挨了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挺的过来。
最后刘三媳妇干脆直接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把刘家婆子藏的私房钱搜了出来。刘家婆子动弹不动,只能嗷嗷的叫骂,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搜出来的银子也就六两多一些,刘家给刘三治病给刘大办葬礼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已经捉襟见肘了。
刘三本想找人借钱,但想想自家老娘造的孽,他们如今在村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而且借了银子拿什么还?
于是他干脆去找了张安商量卖地,将家中田地一分为二,卖掉了一半。
张安有些同情刘三,做主帮他定了个合理的价格,又帮他联络了村里的许家,卖给了许家。
许家就是许大夫家,最近村里除了白家,就数许家有松快银子了。
晚上许大夫提了两包点心去了白家,送给了白半夏。
“半夏丫头,这是谢礼。”他笑呵呵的说。
“谢我干嘛,你这样讲我都要怀疑是我设计刘家卖地了。”白半夏有些好笑的说。
许大夫急忙摆手,“那肯定不是,是我认识你就开始走运,你肯定是个福星。”
他说着高兴起来,“要不是你送药给我,我也赚不到那些银子,我准备送我孙子许参去镇上学堂了,也是受你的启发。读书总归有用,许参八岁正是好年纪,哪怕将来不走科举,认识也比旁人要多不少。”
白半夏点头,“小孩子一定要读书识字,我家小草再大点也是要上学堂的。不过镇上学堂有点远,你孙子来回跑能吃的消吗?”
“吃点苦算什么,我们从小学医什么苦没吃过?”许大夫说。
这话没错,白半夏可是深有体会,手都被打断过呢。
“要是附近村子有学堂就好了,小孩子开蒙倒不是一定要多好的学堂,就近最方便。”白半夏嘟囔道。
许大夫想了想,“以前林家村还有自己的学堂,本村孩子免费就读,外村孩子去了交些学费即可。只可惜后来林家村那位老秀才病逝了,学堂就停了。”
林家村就是大堂嫂林荣荣他们村,底蕴确实比其他村深厚,只是停办可惜了。
许大夫又去跟白老爷子聊了几句才离开,白半夏把点心打开,是一包江米条,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齐镇不解的问她。
“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了江米条和月饼的故事。”她脸上带着笑,眼眶却微微有些泛红。
这个故事是她很小的时候尤奶奶给她讲的,那时候她好像才八岁,是个中秋节。
尤奶奶说以前的月饼为了好保存会做的很干很硬,有天一家月饼厂拉了一车月饼在路口掉了一块,结果月饼被车一压,嵌在了柏油马路里。
月饼太硬了,道路工人用了好多工具都撬不出来,最后只能给月饼厂打电话询问。
结果月饼厂的负责人一听,说:“这有何难?用我们厂的江米条就行了。”
后来就真用同厂的江米条将那块月饼撬了出来。
当时的小半夏笑的前仰后合的差点岔气,甚至很多年后,她都觉得那是她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白半夏拿起一块江米条放进嘴里,是好硬,但也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