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阿大回府请秦煜时,他恰好才从西南大营回来,还没到听风院,听说阿大求见,他立即便命守诚推着他去了外院正厅。
阿大见着秦煜时,唬了一大跳,险些不敢认。
秦煜见他脸色不对,“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二爷,您比原来……晒黑了些,”阿大说得十分委婉,实则不是晒黑了些,而是晒黑了许多,原先他的肉皮儿苍白苍白的,毫无血色,这会儿已同常人的肤色无异了。
“说正事,”秦煜淡淡道。
“二爷,秋昙姑娘说有事儿要请您搭把手,”阿大道。
秦煜摆弄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唇角微微勾起,他就知道秋昙一人做不了什么事,还得求他。
“她买不着铺面?”
“二爷,铺面早买下了,就是朱雀大街原先那程记古董铺,还是奴才给谈下来的,嘿嘿,”阿大搓着手,笑了。
秦煜微愕,抬眼望着阿大,“那便是她不知哪家的绸缎衣料好,叫我帮着选,或是她招不来人?”
“二爷,说起这个,秋昙姑娘真是厉害呢!她叫奴才去安庆府一绸缎庄拿货,那儿的缎子又好,价钱又便宜,比京城那些绸缎庄的货,绰绰有余呢!”
秦煜听他这样说,倒很意外,没想到秋昙还真有模有样的做起生意来了。
他于是侍茶的奴婢去万寿堂传话,说他今日不在府上过中秋了,随后便命守诚打点车马,他要出门。
自然的,老太太那儿得知这消息,心里很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消息也传到周氏耳朵礼,她那时正歪在塌上看礼单,听见这一说,立时坐起来拉住钱妈妈问:“他当真不在府上过节?”
“老奴也是听柳妈说的,眼下怕是出府了。”
周氏哼笑了声,将单子往黄花梨木小几上一扔,“他这个脾气,侯爷能看重他才怪呢!”
十日前,同去西南大营的秦昭便叫平南侯赶回来了,因他实在吃不得苦,为此,周氏没少训他。
“怎么听风院那个受得了,你便受不了,读书也不成,习武也不成,还没叫你习武呢,你父亲不过叫你们去校场上看看,只是看看人家操练,也能累着了你?”“儿呀,叫娘怎么指望你,他们骑到你娘头上来了,你就不能给娘争口气么?”诸如此类的话,周氏骂了一箩筐给秦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