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双手将他搂得更紧,哄孩子般轻声安慰他,“二爷,那些克妻克母的话都是江湖术士胡说八道的,您不要信,您母亲一定不后悔生下您,若她还在世,会很爱您,非常非常爱您,至于您和侯爷……侯爷也很爱您,只是他藏在心里不说罢了,您瞧,当初安平县主来侯府挑人做夫君,无论夫人如何劝侯爷把她说给三爷,侯爷也没答应,他心里始终想着你,想把最好的都给您,至于您与他不和,那是因为男子长到十八九岁,容易跟父亲起冲突,这是……呃……一段青春叛逆期,等过几年你们便会互相理解,重修旧好。”
秦煜嗤的一笑,用那双寒潭般的眼深深望着她,“你在说什么?”
秋昙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发觉自己说了很多现代词汇,他可能听不懂,于是道:“总之,一切都会好的。”
秦煜低头,将脑袋埋在秋昙颈窝里,深嗅她身上温暖的气息。
秋昙吓得一动不敢动,任由他这样靠了许久。
终于,秦煜抬起眼,目光恢复了以往的冷静,道:“元宵那场雪下得很大,南边几个州府遭了灾,王爷半月前已南下赈灾,我明日也预备过去,大约去两三个月,我回来时,你要养得像淑兰那只白猫一样。”
“啊?那不是很胖?”秋昙笑道。
秦煜颔首,“抱在怀里才软和。”
秋昙吐了吐舌头,旋即又低头挨着他的肩,“二爷您尽管去吧,奴婢会顾好自己,况且,老太太也会护着我的,她今儿给了奴婢一件衣裙,说明儿要带奴婢去赴宴呢,呀!那明儿奴婢来不及送您了。”
秦煜道:“有什么可送的,两三个月便回来了,你去把那衣裙穿上,我瞧瞧。”
“好嘞!”秋昙立即起身,将椅子上那件裙子拿起来,兴冲冲跑进梢间里换上。
再出来时,不仅换上衣裙,也梳好了头,只见她头梳百合髻,髻间斜插一只羊脂色海棠小簪,一支鹿鹤同春簪,上身着团锦琢花衫子,下配藕粉色散花如意云烟裙,如意凌花隔扇透进来的春光晕染了她,裙衫上的每一朵绣花,甚至每根头发丝上都有光芒跳跃。
秦煜禁不住连连颔首,“好看,只是你穿得这样好看,我反而不愿意你去了。”
秋昙在秦煜面前转了个圈儿,又落在他怀里,“老太太命奴婢随同,奴婢可不敢不去,”说罢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待秦煜要深入时,她却又立即起身躲开,俏皮地冲他眨眨眼,便回了房,重新换回原先的装束。
而后,秋昙和绿浓一同将地上残盏收拾了,又为秦煜打点好包袱和车马。
当夜,秦煜和秋昙紧拥着睡下。次日一早,秋昙甚至来不及伺候秦煜洗漱,只把自己打扮好了便立即赶往万寿堂。
秦煜昨儿说只去两三个月无须送别,可今日他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些离愁别绪,恨不能把秋昙做成个挂件,好戴在身上日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