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几人已换好装束上马,安平县主和林良辅一组,从右侧驱马而出,逆着风,另一组则是赵文贤和另一公子。
两方上场后,便开始鸣鼓,鼓点愈来愈急,在最高潮处一收,只听“驾”的一声,四匹马儿飞奔而出,安平县主的马儿行跑得最快,瞅准那圆鞠,挥起鞠杖便打,马球朝对面飞去,然而姑娘家的力气到底小些,圆鞠行过一段便减了速,正让赵文贤堵住,安平县主跑马冲了过来,赵文贤抢在她之前挥杖把球打回去,又快又准地飞入安平县主那头的罗br>
立时,赵文贤这方竖起了一面旗子。
看台上,秋昙提起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秦煜不看球,只看着她,冷冷地问:“文贤打得好么?”
秋昙只顾着看球,哪得空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不假思索道:“好,打得好!”
秦煜面色立时阴沉下去,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说,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腿,心底一股酸涩涌上来。
健全的男子,谁人不爱呢,秋昙爱看是人之常情,他这样说服自己,可脑子里却不由自住生出邪恶的想头——用布蒙住她的眼睛,令她看不见马场上矫健如雄鹰的男子,又或是把赵文贤的腿也打断。
然而这念头立时教他压制住了。
此时,场上两方旗鼓相当,战局胶着。
秋昙发觉,安平县主太过霸道了,一直都在攻,既有了攻,比她球技更好的林良辅便只能做辅,被她这样压制着,有力也施展不出,偏安平县主的球技又远不如对方的赵文贤,是而这方打得艰难。
终于,失了第三个球之后,林良辅终于改变战术。
当球再一次飞过来时,安平县主本能地驾马上去截,在她身后的林良辅一踢马肚子,马儿追上前,超过了安平县主,随后他冒着摔下马的风险,一手拉紧缰绳,右脚离开马镫,身子往左倾至马肚子,扬起鞠杖一挥,圆鞠极速朝对面飞去,穿过马蹄,直直落进了。
于是,两方再次打平。
有此一球,安平县主便自愿退后,让林良辅去攻,于是,接下来几个球便打得容易多了。
看台上,那十几个文官大多都在吃酒说闲话,只有少数几个盯着马场上,因着打马球是安平县主提出的,他们其实没多大兴致,看过方才那一轮后,便厌倦了。
而栏杆前的秋昙看得津津有味,一颗心都为他们揪起了,原本她是站在秦煜身后的,不知不觉间已走到秦煜右前方,倚着栏杆了。
秦煜看着场上,手缓缓从袖子里伸出来,他手心躺着三块黄豆大小的石子。
这是方才他听说众人看打马球时,便从地上拾起来的,为的就是此时,见林良辅和安平县主并肩往前跑时,他弹出一块石子……
马场上,安平县主的马儿前蹄被石子打中,猛地蹿了起来,安平县主缰绳没拉得稳当,立时身子往后栽,而他一旁的林良辅眼疾手快,奔过去一手拦腰接住了她。
场上马儿仰天长啸,看台上说笑的众人都惊得往场上看过去,见到的便是林良辅抱住安平县主的情形。
一时众人噤声,神情各异。
其中几个好事者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