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睁开眼,用一种受伤的小兽望着母亲的眼神巴巴望着她,秋昙简直怀疑躺在床上的不是秦煜,他这个人看人总带三分冷意,何时有过这样温柔脆弱的样子?
“二……二爷?”秋昙试探着又推了下。
秦煜的目光瞬间结了冰,他冷冷丢开她的手,声音微哑,“你在这儿做什么?”
秋昙转了转被捏疼的腕子,而后扶秦煜坐起,“二爷您中暑了,现下觉着怎么样,头晕么?”说着,又拿了两个丹凤朝阳大迎枕给他靠着。
“这样的日头我也能中暑?”秦煜有些不敢置信。
“二爷屋里常年不见阳光,突然见了光,虽没露天晒着,可地上有热气,周围又有人围着,闷热,您中暑也就不奇怪了,奴婢煮了绿豆汤,您将就用些吧,”秋昙说着,便告退出去,到灶房端了那碗已经冷下来的绿豆汤过来。
今儿她没心思做饭,便叮嘱绿绮她们晚上吃绿豆汤和那些带出去没吃完的点心。
秦煜才吃了两口,大夫便过来了。
这是仁和堂的老大夫,进屋单看一眼便断道:“这是中暑了。”
秋昙忙拿了脉枕来垫在秦煜腕子下,让搭了脉,不多时那老大夫诊完了,净了手,道:“暑入阳明,但尚未透达气关,不是大事,吃了药修养两日便可痊愈,”说着便写了方子交给秋昙,让她去煎药。
听风院凡是入口的东西都不用公中的,饭菜自己做,药也是守诚去外头抓,可这会儿过了戌时,二门已落锁,秋昙便命他就在府里支领些,先拿来煎了,当晚他们便服侍秦煜吃了药,仍由守诚守夜,秋昙自回房去歇息。
这一日累得她骨头都要散架,秋昙一进门便扑在床上不起来,翠袖见状,从她床上跳过来,扯起秋昙让她坐着,为她捏肩推背,“姐姐,你还没用晚饭呢吧?”
“不仅晚饭没用,午饭也没用,”秋昙瘪了瘪嘴道:“没想到做丫鬟也是996,不不不,应该说是587。”
秋昙总说些听不懂的话,翠袖听惯了,也不问她什么意思了。
绿绮也起身,将高几上那盘绿豆糕端给她,“特地为姐姐留的。”
秋昙捻了块入口,细细咀嚼,一股子绿豆香在口中绽开,她嗯了声,“好甜。”翠袖也凑过来,秋昙便捡了块大的塞进她的口,绿绮自己拿了块,几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翠袖和绿绮都以为秋昙是跟着秦煜去芙蓉园散心的,便问起秋昙那芙蓉园的景色,秋昙把有印象的几个都说了,听说她们没去过,秋昙转过身激动道:“等将来出了府,我们三个一起去逛一回?”
“二爷不喜出门,咱们怎么出府呢?便是主子放咱们回家探望,也只能一个一个的来,若是三个一齐走了,院里的事儿谁做呢?”
“绿绮姐姐说的是。”
“没事儿,将来我向夫人……向二爷求个恩典,放咱们出去玩几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