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坊,墨宸君将曲卿鸾抱上了蒲团垫,柳清欢也在一旁的垫子上盘腿落座。
“这心头血,一定要取她的吗?”
手握匕首,墨宸君看着曲卿鸾胸口处那颗尚未拔除的封神钉印记,下不得手。
之前他便答应过她,从今以后不必再去心头血,耳畔,尽是上次她左半身子被压得变形的时候,低喃说出的话。
那碎骨之痛,远不如取血的折磨。
一想到这儿,抵在她胸口处的匕首,更是刺不下去了。
他对曲卿鸾的不舍,如同一瓢烈酒,狠狠浇在柳清欢心头的妒火上,那火焰,越烧越旺。
“若是不取她的,如何以血为引?如何以我为锚?”
言语间,已是耐心不足。
他就这么心疼这个女人?!
不过是废人一个了!有什么好怜惜的!
心里,嘶吼的声音疯狂咆哮,尖锐的利爪想要冲出禁锢,狠狠撕碎被墨宸君抱在怀中的女人。
一切,都是为了救她。
墨宸君低头深深看了眼她苍白的脸,心里默念,卿鸾,这是最后一次。
手起,刀落。
利刃准确地扎入心头,没有半分偏差。
“!?”
心头剧痛让曲卿鸾骤然醒来,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胸口,缓缓抬头,面朝着这个自己深爱却拿刀捅入自己心窝的男人,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被寒冷淹没得窒息。
“为何……”
血,自嘴角淌下,血的鲜红映着肌肤的雪白,凄美悲凉。
她想不透,为何他要食言,他不是答应过她,从今以后不会再取她心头血的?
“墨哥哥…你为何…这么对我…”
一声墨哥哥,如晴天霹雳,让墨宸君手一僵,匕首落了地。
这是当初,她陪他在囚魔窟的时候,他允她唤自己的称呼!
是的,她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