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李渊用这种语气叫姑娘的,也就只有破庙里的那一位了。
孟秋将头上的铁头盔给取了下来,在手上掂了掂后就随意扔在了石桌上,她语气轻松地道:“你这招子还算有点用,总算是猜出来了,戴这玩意儿还挺累人的。”
没了头盔以后,孟秋原本松散地头发霎时散成一团,一下子就将那一张有些冷硬的脸衬得柔软了许多,也有了女子该有的味儿,那种如烟似仙天上人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就是一个人,戴着头盔和不戴头盔却完全是两个样子,就好像是那个头盔封印了她的颜值一样。
当然李渊并不知道,那头盔还真是被孟秋画了个无视符在上头,寻常人会自动无视孟秋的脸,只知道这个人是阿绮将军,却不会去细思她究竟长什么样。
以往孟秋没戴头盔的时候,身上也总是戴着其他画了无视符文的东西,这才让她一直都没有被拆穿过。
如今孟秋把头盔取了,没有了符文的干扰,李渊这才能看到孟秋真实的面容。
李渊面色徒然变得煞白,那双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了孟秋很久,目光幽深凛冽。
半响后,李渊才蓦地自嘲笑道:“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孟秋毫无愧疚的看着他,还倏地讥笑一声道:“怎么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如何?这种滋味好受吗?”
李渊猛地抬眸看向她,心里闪过一丝丝的刺痛,亏得他以为自己和姑娘两情相悦,他以为姑娘只是不擅于表达,他以为姑娘救他替他熬药,与他相伴相守几个月就是最好的答复,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切,从开始到最后都是谎言。
他就好像一个笑话一样,被人玩弄鼓掌之中,如今还被当事人嘲讽,问他这种滋味如何?
亏得他还因为她舍不得死,亏得他还想过他不回去她要怎么办?
原来她好得很,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李渊垂下眸子遮住了伤痛的眼,嘴角勾起自嘲的幅度,如何?不如何,也就只是好像有人拿着大锤在锤他的心而已!
孟秋却并不以为意,正如同离渊神君玩弄白绮梦的一生一样,她不过是施以颜色还回去罢了。
痛么?他失去的只是一段爱情,白绮梦失去的是一条命啊!
“答案已经告诉你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免得你看着我碍眼,”说着,孟秋随手捞过自己的头盔站起了身来,想了想又道了一句:“李渊,我不想杀你,余生你就在这个院子里度过吧!”
话音一落,孟秋就开始往门外走去。
而李渊的手却是不由得握紧,再握紧,碍眼?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她碍眼呢?他分明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渊终于忍不住开口:“姑娘,你舍不得杀我,是不是也代表,你也曾对我心动过?”
他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期待和莫名的紧张,眸子也紧紧地锁定了孟秋的眼睛,不敢错过她神色的丝毫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