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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没少光顾，好些人都记住了她。
还没走到呢，最前面卖奶油花生米的大姐就已经用报纸圈成卷，勺了一勺等着她。
奶油花生米聂卫平也会做，一斤生的花生米，八分桂皮，八分回乡，半分糖精，二分香草油。
做法也简单，桂皮，茴香加上二两水煮开，放生花生米泡一泡，捞出来加糖精水，桂皮茴香浓液，拌上香草有，放个三十分钟吃起来用白石砂炒熟，吃起来不会上火。
今天还新来了一户卖糖水的摊子。
说是糖水就是色素水，小杯两分钱，大杯五分钱，多少年了都不带变价的，一杯杯的放着，上头盖着个四四方方的小玻璃片。
瞧见是两个老人家卖。
芽芽就溜达过去照顾人生意。
卫民没跟着去。
这些小零食不在他的选择范围之内，远处卖炸糖油饼或者芝麻酱面等重油重糖味重才是首选。
这大中午的太阳势头正猛，芽芽还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拿出时下贼拉流行的蛤蟆墨镜，架上以后还得用右手食指把墨镜朝鼻梁上顶一顶，然后潇潇洒洒的去买色素水。
糖水有红绿两种颜色，芽芽随口问多少钱。
老婆子顿了顿，“两毛钱一杯”
先不说这种色素水敢卖到两毛钱一杯的天价，就是老婆子这一停顿就让人怀疑。
打小她跟蒋文英去黑市，可不是去睡觉的，再大一点跟家里卖菜，也不是作秀去了。
一般买东西的摊贩，只要不是在国营的菜市场都得留个心眼子，看看老板说价格的反应。
要是价格没有立刻脱口而出，中间停了一两秒以后才说那多数是看人下菜了。
天天卖的东西难道会不知道价格？
芽芽也没跟人扯皮，叨了一句‘不喝了’就走。
老婆子在后头喊着，“八分钱”
“八分钱也不要”芽芽头都没回。
不过走几步路倒是让个女同志喊住了。
女同志喊着头晕，头痛，没力气，还恶心，叨叨怀孕了难受。
芽芽搀扶着人朝阴凉地走。
怀孕后头晕正常，是早孕反应的一种，大部分人进入孕中期的时候晕晕沉沉的状态就会改变，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孕妇要持续到孕晚期。
“我家就在那，能不能扶我回去？”
这有啥不行的，芽芽瞥了眼小巷子。
京都这些年一直在陆陆续续进行旧房改造，一般都是由房管局在人口稠密的地方集资改造，什么南沿河，华龙街，西二环东侧的银行街等等。
今年确实听说公家把附近这一平方公里的地方作为新的改造试点。
哪怕是青天白日，巷子里头都挺杂乱。
芽芽跟人随便聊了一句，一晃眼就走了一半。
她只是偶然回头，巷子外还是热闹非凡，和静谧的巷子割裂开来。
孕妇握紧了她的手，朝一栋屋子一指。
芽芽看了一眼，心里莫名的不舒坦。
眼看就剩几步了，芽芽抽开手笑了笑，“路挺平坦的，你自己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