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忽而一笑,灯火之下,帷帐之中,一双杏眼因为酒后而氤氲着雨后的薄雾,目光自赵翌的喉结一路攀升而上,落在了赵翌的唇上,下一刻,赵翌便看到烛火摇漾中,面前的含春娇靥一点一点靠近他,让他的脑中顿时僵住,空白一片。
就在唇瓣将要落上之时,赵翌猛地错开了身子,李绥见此一怔,却听赵翌道:“郡主醉了,早些歇息罢。”
“你不喜欢我?”
就在赵翌起身离开之时,便听到身后李绥的话,静默中,李绥看到赵翌背身良久道:“我,喜欢你——”
“那你为何要推拒我?”
李绥见此不由借着酒劲气鼓鼓地出声,便见赵翌转过身来看着她目光如一汪深池:“我怕——”
“我怕你今日只是醉酒,怕我是趁人之危,怕明日醒来你便会怨憎我。”
此话一出,李绥怔愣了片刻,见李绥不再说话,赵翌心下一沉,眸光也黯淡下去,转身便要走。
然而方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了窸窣的翻被声,下一刻他便被李绥从后环住,耳畔便是李绥贴在他后背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醉酒,只是因为是你,我知道,你是赵翌,是我的夫君,是我要共度此生,至死不渝的人——”
赵翌身形震动中,瞳孔内闪烁了太多的情绪,下一刻李绥从后呢喃出声道:“所以,我要你留下来陪我,陪我一生一世。”
话语落下,赵翌转过身来,目光交汇的那一刻,李绥双手揽向赵翌的脖子,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下一刻香而柔软的唇瓣便落在了赵翌的唇上。
瞬息间,体内的**彻底压制不住,烛火跳动中赵翌一手揽住李绥的腰,一手轻轻护在李绥的后脑处,如汲取花蜜一般与李绥热切地拥吻着。
渐渐地,二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赵翌手中轻一用力便将李绥抱起放至床上,随着帷帐落下,赵翌的吻一路从李绥的眉眼向下滑落至耳畔、脖颈、肩胛……每一处都似是点燃了一蹙火苗,让李绥热意攀升,好似有羽毛轻扫。
随着李绥轻吟出声,赵翌的指尖划过她的寝衣,轻松便将缎带扯落,待他的手掌覆在肌肤之上,寝衣也随之落在榻边,李绥如至云端一般紧紧揽住赵翌的脖颈,体会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可以吗——”
就在此时,李绥听到了赵翌喑哑的声音,看着那双压抑着**的双眸,犹如漆黑的深海要将她吸入其中,李绥却是眼尾噙笑,翻身将赵翌控在其下,贴近的那一刻,李绥轻轻在赵翌的耳畔低语道:“今日你诓骗了阿耶阿娘,难道不该努力圆他们的抱孙之喜?”
看着赵翌耳畔一红,李绥含笑轻吻向赵翌喉结处,瞬间便能看到面前人喉头一动,双眼炙热极了。
这一举动毫无疑问让李绥彻底沦入赵翌无边地温柔与热切中,毫无征兆地窗外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将帐内急促交缠的声息掩下,一齐落入檐下雨水中,了无声息。
“等等,今、今日生辰是谁的主、主意——”
听到李绥努力低唤的话语,赵翌顿住道:“白日里的击鞠赛都是念奴的主意——”
李绥闻言不由汗颜,未曾想念奴竟这般不靠谱。
“夜里的烟火荷花灯是宗明的主意——”
这倒尚可。
“那阿耶阿娘——”
“是我的主意。”
李绥闻言眼角噙着笑,倒未曾想赵翌竟每一次都能想到她的心里去。
“问完了?”
耳边传来赵翌压抑的声音,李绥愣了愣,便见赵翌好似取之不尽般贪恋地凑近在她的耳边轻吐话语:“此时此刻,郡主还能想着旁的,可见是我侍奉的不好,该罚——”
话脱口的那一刻,李绥便后悔了,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如同瀚海里的一叶小舟,如何经得起赵翌这般的风浪。
这到底是在罚他,还是罚她?
“你、你方才还在,还在唤我什么?”
“阿蛮,阿蛮,以后我便叫你阿蛮好不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