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得有点太多了,而且我结婚已经两个月了,早已经过了继续甜甜蜜蜜的时间。倒是你,我记得可是放下豪言要把塞拉抱上自己的床,不知道我何时能看到光辉神选被你征服?”
艾尔兰看泽尼尔不说话,摸着下巴说:“我可以帮你解决情敌,只要你愿意把领地的商路接到我这里。”
塔妮娅眨了眨眼,她和泽尼尔的表情出奇一致——像看傻子。
“你知道暴食者现在在哪吗?”
“在哪?”
塔妮娅和泽尼尔不屑地笑了,懒得回答。
泽尼尔站了起来,打算结束这无聊且可笑的对话,为此他愿意走入众人之中,重新以长子的名义让大家和和气气的吃喝玩乐——即便只是表面如此。
“我让你继续呆在领地,是因为你的女人是个不太聪明的人,恕我直言,你应该娶那个更聪明一些的魔法师之女。”
泽尼尔一向直来直去,能与塔妮娅说些暗语是他对这个妹妹还算有好感的缘故,至于艾尔兰…他对把亲情看得很淡漠的人一向没有好感。
直到如今都未曾领悟父亲四处分封他们真实目的,枉费他与自己同一时间获得领地。
泽尼尔教人做事的口吻,强硬冰冷的话语让艾尔兰声音沉了下去。
“这是我的家事,也是私事,我就喜欢蠢一些的女人,他们更好控制。”
“我不同,我喜欢聪明的女人,越聪明越好,获得她才会有征服感与满足感,而且我也有自信驾驭她。”
“你在讽刺我没能力驾驭聪明人?”
“也许…是的。”
泽尼尔的话如一柄长枪,枪尖缭绕的风暴无形间将周围的气氛搅动得不安而诡谲。
泽尼尔补充:“对自己有自信的人都会渴望着与更强的人交手,或是与他们合作,切磋中得到经验与进步。如果你纯粹把婚姻看做是两个人步向未来的一次合作,那么你的合作对象毫无疑问决定了你未来成就的高低,我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蠢女人,她只会在不经意间毁掉你的努力,而她却无法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的危害。”
“泽尼尔,你在教莪做事!”
艾尔兰还是爆发了。
塔妮娅能理解艾尔兰的愤怒,她很奇怪泽尼尔为什么如此贬低艾尔兰的妻子,这与他平时礼貌的一面截然不符。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究竟是喜欢她的蠢,还是喜欢她美丽的容颜,心里有数。”
顿了顿,泽尼尔补充道:“呆在领地,管好她。”
泽尼尔一反常态的表现引起了塔妮娅强烈的好奇心,聚会结束她便让人搜集艾尔兰妻子的信息。
睡梦中的塔妮娅在一阵摇晃中醒来,意识到这是父亲再次启程,她便在疲惫中再次躺在鹅绒软榻上沉沉地睡去。
她的美梦没能持续多久,站在车顶上警戒的赤红打开天窗跳了下来,手中的魔法信使闪烁着急促的红光,这是信使们做出的加急标记。
睡眼惺忪的塔妮娅看见天才蒙蒙亮,打算睡个回头觉,她一边躺下,一边敷衍地问:“这是有关什么的信息?”
赤红也顾不上礼仪,她强行扶起了塔妮娅。
“六柱罗耶·费迪纳,夏蕾姆·奇恩,上书奇维塔领主府邸…”
“罗耶…夏蕾姆…”念叨着,念叨着,塔妮娅眼睛一点点睁大,睡意全无,“上书,什么意思!”
触发魔法信使,奇维塔领主所说的话让塔妮娅彻底懵了。
“这下…出大事了…”
……
……
熊熊大火照亮了罗耶狰狞如魔神的脸庞,被他一只手压在身下的魔法师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刀芒一闪,鲜血喷涌,罗耶完全感受不到那股浓腥,满脸血污的他走到了另一位被夏蕾姆魔力拘束的人身前。
尸横遍野,村子已经化为焦土,在冒着烟的废墟间,只剩下了罗耶、夏蕾姆,以及一位失去了母亲和父亲,正扑倒在尸体上嚎啕大哭的小泥巴。
“他们都不知道,你呢,你知不知道?”罗耶歪着头,擦拭着淌血的刀,吐露出的话寒气森森。
“我…”
又是一刀。
“我没什么耐心了。”罗耶面朝幸存的十几个人,“最先告诉我屠村原因的人存活,这是身为六柱的我们给予你们最仁慈的许诺!”
面对战斗经验丰富的两个六阶,数十人的小队顷刻间全成为了亡魂。
有人开始动摇。
终于,一个魔法师膝行而出:“我知道,我知道,是冬狩的缘故!”
听到冬狩,想起小泥巴父亲临死前的话,罗耶对着夏蕾姆点了点头。
没有给这群人求饶的机会,他们的身躯化作气球漂浮上天空,化作血水浇撒在仍在燃烧的村子上。
“说吧,冬狩和你们屠村有什么关系?”罗耶低下头问。
魔法师战战兢兢:“在冬狩的途中,我们看到了一队行走在森林中的魔法师,他们获得了一份不错的战利品,而且人人带伤…我们的主人见状…就…就…然后我们发现他们似乎目击了一切…”
“似乎?”
“是的…我们也是在山林中恰好碰见…害怕他们目睹…”
罗耶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刀在颤抖。
“就是这样?”
“是…是的…”
“就是因为这样?”罗耶的声音拔高,语气里的悲戚再也掩饰不住,他高喊着,不断地重复着,眼泪淌开了脸上的血污。
太可笑了!
为什么会这么可笑。
这就是奇维塔,这就是他的祖国梭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