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儒吃力地弯下身,伸过右手想要将燕归扶起,注意到老人家的动作,燕归忙着起身将他扶到枕上:“先生大病未愈,切勿再伤到元气。”
“我没事。”韩景儒向桌上的药扬扬下巴,“这药是苏先生配的,管用的很呢!”
燕归当然早就知道,苏木就是自家妹妹,闻言一笑:“没想到这孩子与先生倒是投缘。”
“可是个好孩子呢!”提到杜若,韩景儒赞不绝口,“聪慧过人,胸有沟壑,而且啊……为人仁厚,这是最难得的,也难得是她才能镇得住沈芳洲!对了……”
提到苏木,老人家神情一凛。
“你记得提醒她,这几日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担心……叶闻笛已经对她起疑。”
“叶先生?”燕归也是目色一沉,“难道先生怀疑他?!”
“倒也不是怀疑什么,叶闻笛这个人骄傲自负,有些读书人的迂腐,倒也没做过什么坏事……”韩景儒轻轻摇头,“只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叶家的人,多少都要提防些的。京城之中龙鱼混杂,小事出了纰漏,有时候也会酿成大祸。”
燕归点头答应,然后简单将沈芳洲的安排向韩景儒说明。
“这些天我会留下来照顾杜若,只怕是不方便多过来照顾您,您自己多多保重。”
“现在,没有在乎我这把老骨头,你们几个都平平安安就好。”韩景儒向他摆摆手,“浮舟也快回来了,你没事就去吧。”
燕归虽不舍,却也只能无奈地起身向老人家告辞,站在院外的隐蔽处,一直看着浮秀提着烧鸡回来,他飞身而起消失在一片灌木之后。
等他重新出现在小巷子里,骑上自己栓在路边的马时,已经戴上帷帽遮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