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先生摇头:“只是听说他与家人同住。”
“那……你可知道他的住处?”燕归又问。
百草先生还是摇头。
“你之前说,苏先生曾经让你去找求知堂的杜钧?”韩景儒问。
“恩,我特意去过杜府打听消息,那位杜小公子说,苏先生是他家姐姐的朋友,他也不认识。”百草先生道。
“你是说……”韩景儒眉头皱起,“千岁夫人杜若?!”
“千岁夫人老家是江南,这位苏先生老家也是江南,想来应该是同乡。”百草先生道。
韩景儒轻轻抚着花白的胡子,眼睛里却是闪过异色:“既然如此,那几位就更不用担心了,既然苏先生是千岁夫人的朋友,那千岁肯定不会为难他的。”
“我再去乌柏那里看看,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两位。”百草先生离椅起身,还不忘叮嘱燕归,“监察司方面不知道燕帮主的身份,只怕要追查您和鹿儿,二位还要多加小心。”
“您放心吧,燕某有分寸。”
三人各自施礼,百草先生坐上马车告辞离开。
目上百草先生离开,燕归将韩景儒重新推回院中:“先生也不必太过介怀那人的态度,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年您的学生了。”
“我不怪他。”韩景儒深吸口气,“毕竟,是我负他在先。”
“先生这叫什么话?”燕归皱眉,“是您救了他的命,怎么是您负他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韩景儒低着头,声音暗哑,“你可曾见过哪个父亲抛弃自己孩子的?”
“可是,当时还有人向皇上弹骇您与沈烈合作,若您不与他划清界线,您和家人只怕……”
韩景儒背对着他抬起右手,轻轻地挥了挥:“你们回去吧,万事小心!”
“那……燕归先走一步,先生早些休息。”燕归恭敬地向他行了礼,起身掠上屋脊,“鹿儿,走了。”
两个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浮舟在房中收拾杂物,小院里只有韩景儒一人。
清冷的月光下,映着老人家的弓着的后背。
“小洲啊,是老师对不起你呀!”
老人家喃喃低语,脸上早已经是老泪纵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