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用力抽回手指,却被他按住肩膀。
她本能挣扎,耳边却响起男人低低的声音:“夫人小心本王的伤口。”
杜若下意识地缩回右手,男人低笑一声,微凉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侧脸。
“下次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的呼吸掠过耳侧,最后这八个字,他语气含笑暧昧无比。
杜若当然明白,他说的不是对付犯人的那些手段。
“沈芳洲,你放开我!”
被他撩得心脏发颤,杜若抬臂撑住他的肩膀,发出的声音低哑得连自己都有点陌生。
沈芳洲微撑起身,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唇角:“叫我的名字,我就放过你。”
杜若撇撇嘴,没好气地叫:“沈芳洲!”
“只叫名字。”
她张了张嘴,有点别扭地开口:“芳……洲!”
他是九千岁,他是摄政王。
皇上称他为皇叔,大臣们称他为千岁,哪怕是背地里骂他也称呼他为阉狗,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以至于他自己都快要忘了他是谁。
小时候,他也曾听仆人提起。
当初要起名的时候,父亲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的,说是不够男儿气,可是娘坚持要他叫这个名字。
娘亲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小婴童,笑着轻抚着他娇嫩的小脸,语气散漫却有坚持。
“我不要我儿武枪弄棒征战沙场,我只要我的孩子身周芳草漫漫,一世平安。”
可惜,娘的美好愿望,终究没能如愿。
“乖!”沈芳洲深吸口气,将脸埋到她的颈间,“以后,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若是经常有人叫叫他的名字,或者,他就不会忘了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