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杜若还要说什么,男人的身体已经压过来。
她跌倒在柔软的绸被上,沈芳洲顺手扯掉她束发的簪子,将脸埋到她散落的长发间。
他喜欢她头发上的药香味,像极儿时母亲的药园。
夏日午后,扯一把熟得紫红的龙葵,趴在何首乌间看蟋蟀打架,玩累了就到金银花的树荫里睡上一觉……
恼人的头疼似乎也轻缓下来,沈芳洲手臂收紧,将脸又向她颈窝埋了埋。
“以后,每晚都要陪本王睡觉。”
呼吸擦过发丝,杜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对方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暗松口气。
看来,他说的真是只是睡觉而已。
说得也是,一个太监而已,还能真把她怎么着?
放松下来,杜若抽回被他压住的衣袖,拉了拉有点歪的枕头,闭上眼睛,动动拧着的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态。
春夜寒凉,被子里都是冷的,有这么一个大暖袋也不错。
这两天一直呆在皇宫,都没有救人续命,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出宫,否则她小命休矣。
杜若暗自盘算着明天出宫的法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异样。
感觉到腿后有点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她下意识地伸过手掌。
腕上一紧,她的手腕已经被沈芳洲抓住。
这家伙怎么还没睡?!
杜若错愕地转过脸,微弱的烛光中,沈芳洲半眯着眼睛,长睫下眸正定定的看着她,呼吸又重又促,凤眸微扬的眼角,氤着几分异样的血色。
两人的脸距离不足十厘米,他的长发都滑下来堆在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