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原太太怔了怔,蹙着眉头:“……那张画像有什么问题?”
黑衣人像个宽容的讲师,摇了摇头耐心道:“理论上来说,你应该只在那位高桥先生跟踪你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而根据你在笔录上的描述,那时的他戴着一副墨镜,把双眼遮得严严实实,你理应不知道他的眼睛长成什么模样。”
“可是在你提供给警察的画像描述里,你却精准说出了高桥先生眼睛和眉毛的特点……你是在哪里看清他的脸的?”
崎原惠脑中过电一般,倏地回忆起了那时的场景。她像被迎头狠狠敲了一棒,瞬间出了一背冷汗,整个人僵在原地。
江夏低头看着她:“你能看清他的脸,是因为那时他正在你家的车库里安装炸弹。车库采光不好,他又不敢开灯,只能摘下会阻挡视线的墨镜,认真进行着安装炸弹这种不容有失的工作。”
崎原太太想起这致命的失误,嘴唇发抖,膝盖发软,有一种跪倒在地的冲动。
她踉跄着靠向一旁,扶住一旁的饮水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靠推理。”卷发男人笑了一声,“我刚才就已经说过,我是一个路过的推理爱好者。”
伏特加从木门通风口冷眼看着这个讨厌的家伙:“……”呵,明明只是一个看过乌佐剧本的舞台刽子手罢了。推理全靠背诵,没掺一点脑子,居然也敢自称推理爱好者,简直无耻!
伏特加:“……”然而不得不承认,或许是这小子跟乌佐接触太多,学得太像……刚才这家伙“推理”的时候,他还真有一种正在听江夏破案的感觉。
这种讨厌的相似点让他一边在心中冷哼,一边继续放轻呼吸,恨不得连心跳都压制下来,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而外面,两个人果然像是没察觉他的存在,自顾自继续着他们的勾当。
崎原太太按着发痛的额角,愿赌服输:“你说的消息都能从笔录里看到,你应该是哪位办案警察的朋友吧……虽然泄露档案的行为涉嫌违规,不过事已至此,是我输了,我不会追究这些,我一会儿就去自首。”
她心如死灰,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最终还是惨惨淡淡地拉上了帷幕。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对面传来:“谁说我是来劝你自首的?”
“……”崎原太太愣了足足两三秒,“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对上了黑衣男人温和的微笑。
那人取出一张名片,动作优雅又娴熟地朝她递了过来:“你这样的人放在监狱,好像有些浪费——不如这样,我有一位朋友开了一家海心剧场。据我所知,他们那里还缺一位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