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参军后母亲独立支撑家庭,一家三人在旁人的白眼和欺凌中艰难度日,母亲的重病压垮了这一家,兄妹两开始支撑家庭,一年半以前又得到父亲阵亡的噩耗,一家人精神崩溃,母亲病情恶化。
父亲在军中的信件提到过如若阵亡能得到10金迪的抚恤金,这成了拯救家庭的救命稻草,可一等一年半,母亲过世了,兄妹两也快支撑不住了,抚恤金还是没下来,就连父亲的遗物也没有送来。
珍妮的样子凄惨又惹人疼惜,盖伊憔悴却乖巧懂事,一对相互扶持的兄妹已经走到了人生道路的尽头。
只要见到他们的人还有哪怕一丝良知,两人的出色的演绎就能拨动他的心弦,也让接触他们的警探和警员都感到十分心疼和惋惜。
这本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案,却是穆兰整个计划的开端。
警局的人对军部的事情毫无干涉办法,只能带着内疚的心态敷衍那对让人心疼的兄妹,而他们纯真的话语和期待的眼神让所有警员都明白,他们相信那些立案调查的敷衍鬼话......
......
一周之后的早晨,约克警局的警员们照例前来上班,兰迪警探步履沉重的走入警察局,望着正在吃面包或者喝咖啡的同事,轻轻说出了一句话。
“刚刚收到消息,尼亚兄妹(化名)中的哥哥过世了,就在从警局回去的第二天晚上......”
所有听清这句话的警员全都愣住了,这种情绪就像是会传染一样,整个约克警局的警员很快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下午的时候,就连道森探长都到了穆兰的办公室外,而他的身后跟着好几名警探,道森犹豫一下之后,还是敲响了门。
“咚咚咚~”
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道森探长整理了一下衣衫,独自一人走进了给人极大心理压力的办公室。
“是道森探长啊,有什么事吗?”
穆兰抬头看着道森,后者直接开门见山道。
“琼斯特阁下,你听说尼亚兄妹的事情了吗?”
穆兰点了点头。
“听说了,也有一些被触动到。”
道森鼓起勇气道。
“之前我们向总局提过这事,希望能和军部交涉一下,能否寻找一下尼亚先生的遗物,但是被驳回了,琼斯特阁下,你是我们的特殊警务官,我们都明白,你更是一名传说中的巫师,你有没有办法做到这件事?”
“那抚恤金呢?”
穆兰看着道森,紧接着替他作出了回答。
“你们准备自己出钱垫上?”
道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我也是有一对儿女的父亲......”
穆兰叹了口气。
“探长,魔法的力量虽然神奇,但并不是万能的,我做不到这件事,抱歉。”
道森也叹了口气,说了声“打扰”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外头的警探们都看着道森,在见到对方摇头之后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就立刻恢复正色,因为穆兰居然也跟了出来。
“我们共事时间也不短了,但我还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们,今天你们能来我问这件事,说明你们心地善良,马上要下班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吃个晚饭吧,或许醉一场会比较合适。”
门外的人明显都愣了一下,随后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还是都答应了。
迪亚报社的边上有一家很有名的火鸟餐厅,在穆兰叫了马车的情况下,路途也就不算远了,一行六人正好占据一张大桌,穆兰点了最出名的火鸟大餐,也点了品质不错的酒水。
在饭桌上很快就没有身份之别,没有探长也没有巫师,相互之间也熟悉了起来,但话题难免会聊到尼亚兄妹,让大家有些伤感。
“探长、警务官阁下,你们知道吗,当时我这么对他们说,我们会尽力帮他们要回抚恤金,要回他们父亲的遗物的......他们兄妹两带着欣喜的表情看着我,那眼神,那种信任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别说了,别说了,喝酒......”
“我做这个警探好些年了,本以为早已经麻木了,可是他们太让人心疼了,我感觉自己是个混蛋!”
“哎......”
几名警探声音中带着自责、愤怒和无奈。
边上的几个桌子上,好几位本来正常用餐的迪亚日报记者,已经偷偷开始记下事情,这些警官们越是真情流露,也是能激发他们好奇,有人甚至准备连夜去详细调查一下。
第二天,不出穆兰所料,尼亚兄妹的事情见报了,并且还在第二版第二条。
尼亚兄妹的遭遇惹人心疼,而当人们阅读到警探们饮酒消愁,哭诉着自己的内疚感时,这种警员们的真情流露也让人为之动容。
第三天,迪亚报社接到好几封匿名信,来自同样没有得到抚恤金和遗物的悲惨家庭。
第四天、第五天,在连续几天见报之后,迪亚报社接到的类似信件越来越多,事件内容开始被放在头版,标题则是:“还有多少尼亚兄妹?”
来自社会各界的压力开始铺天盖地指向后知后觉的帝国军方。
而此时此刻,穆兰正在为黑色城堡的学生们上着课,新制作的黑板上已经写满了文字。
“人类,是一种能够引起共情的生物,神秘力量中,将共鸣能力看的很重,但很多学者却过分研究自我,在我看来,群体的共情,有时候也能成为一种强大的共鸣,比如在战场上,一支绝死的部队全员能爆发出远超作训水平的战力,还比如说一种崇高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