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小看了程大伟的铁石心肠。
“好!程大伟你好样的!”丁凤珍气的浑身微微颤抖,伸手一指程大伟咆哮道,“我倒要看看你心肠有多狠?”
从那一天起,丁凤珍把自己变成了程大伟的影子。
程大伟一早开门去上班,第一眼就看到丁凤珍站在家门口楼道上,她跟在他身后走,直到他进了公司大门。
下班后刚一出门又看见丁凤珍站在公司大门口,女人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无论他去应酬还是回家都跟着。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惹的公司上下不少同事都对此事窃窃私语,程大伟终于忍不住了。
这天下班后,看到丁凤珍又冤魂不散站在公司大门口,程大伟径直走到她面前冷冷道:
“你被再跟着我了,就算你跟一辈子我也不会替朱四海作证。”
丁凤珍不说话,抬起了双眸静静看着他,像是要用自己的目光炙烤程大伟深藏的灵魂。
程大伟避开那道目光,劝道:
“朱四海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公司员工,你这样跟着我一点用也没有,你要想帮朱四海减轻处罚,最好去找个律师。”
丁凤珍开口,“我找过律师了,律师说只要证人同意作证朱四海一定会被减轻处罚。”
程大伟真想喝问一句,“那你去找证人干嘛一直跟着我?”但他眼下最要紧是让女人别再纠缠自己。
他跟丁凤珍好言好语商量:
“你要是继续在我这里耽误时间,朱四海的案子可就完了,你要没钱请律师我可以借给你,只要你别再跟着我就行。”
丁凤珍听了这话眼泪自来水似的往下流:
“你以为我这几天跟着你就是为了讹诈你一笔钱?我丁凤珍再怎么穷也不至于这点律师费拿不出来。”
“那你到底想怎样?”程大伟满脸无奈。
论耍赖,他真是从没见过比丁凤珍更厉害的,这女人磨人的功夫实在是太牛了。
丁凤珍回答:“我要你答应替朱四海作证。”
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原点。
程大伟一口拒绝:“不可能,我不能去法庭上作伪证,那是犯法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朱四海去违法。”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我老公被判坐牢?忍心看着我女儿那么小被人指着后脊梁说她是劳改犯的女儿?”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犯错的人是朱四海,需要付出代价的人也是他,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老来纠缠我干什么?”
程大伟感觉自己的耐性已经被这女人逼到了某种极限。
他真担心自己下一秒会忍不住一把薅住女人的头发,把眼前的女人抓起来像是抓一杆标枪,投掷到很远啊很远的地方。
丁凤珍还在哭,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脸颊滚落地下,看上去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我知道我老公睡了你老婆你心里一直恨他,可是那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老婆要是不愿意他俩能睡到一块吗?”
程大伟一阵头疼。
大庭广众之下,丁凤珍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把朱四海给自己戴青草帽子的事说出来?
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公司楼下,周围有那么多看热闹的人正侧耳偷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