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任自强悄无声息离开一地鸡毛的临汾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接下来又是向河津方向一路全力飞奔,在天色微明之际追上还没赶到指定位置的陈三、大丫二丫以及运货的大车队。
看到任自强安然归来,大丫二丫的喜悦自不必提。
时间紧迫,他打算在今天上午以前连人带货全部送过黄河,因此,他顾不上和大丫二丫姐妹多做寒暄,给陈三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立马吩咐道:
“仨儿、三水,大车队继续由你俩带四百名队员押送,到达指定位置后把货物卸下来警戒守卫。
然后再给每辆大车加一倍工钱,三水你带一百名队员和一部电台,骑马护送大车队返回临汾。记住,看好大车队的每一个人,别给他们向外通风报信的机会。
三水,你们护送队员何时返回?等我回来后会发电报通知你们的。”
“我知道了,强哥。”陈三点头。
“明白,老板!”刘三水也道。
“嗯,马上过了黄河咱们就高枕无忧了,这时候你们千万不可大意。”任自强再次叮嘱了一句,接着对何大壮道:
“大壮,你带剩下的队员跟我走。”
安排完后,任自强当即带大丫、二丫、大头、何大壮一行人先行一步赶到秘密小渡口。
到了渡口附近,感觉周围并无异样之后,他先分出五十名队员秘密包围渡口,并吩咐他们:“严密监视这个渡口,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也是以防万一之举,免得渡口上的人走漏消息惹来不应有的麻烦。
然后才找到原先送他过河还酣睡正香的船老大,叫醒他也不废话,又给他五千大洋:
“船老大,再麻烦你们送我们过河,还跟昨晚一样,过了河你等我一个小时,再送我回来。”
船老大见任自强依然出手阔绰,再说现在天差不多亮了,行船更没多少危险,立马答应:“没问题,我这就喊船工起来送你们过河。”
这次只需两条羊皮筏子即可,渡河更加顺利,可以说毫无风险。
除了大丫、二丫有点晕船轻微呕吐外,半小时后任自强一行人平安到达河对岸。
过了河他又安排何大壮等人秘密监视此处渡口,末了丢下一句:“我带大丫二丫先去找柱子,你们等我回来。”
说完就在何大壮骇然的目光中抱起大丫、二丫,拔腿飞奔向刘柱子等人藏身的山谷。
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
他可不放心把两姐妹留在河边,还是带在身边最为安全。
“咦!强哥,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见多难为情啊!”猝不及防之下大丫二丫吓一跳,身子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啊扭。
“消停点,搂紧我,你俩都是我的女人了,谁敢说三道四!”
“嗯嗯。”大丫二丫听话的各自趴在任自强肩窝,彼此双手紧握。
再一睁眼,突然发觉周围的景色正急速倒退,姐妹俩登时兴奋极了:“强哥,你好快哟!比咱们来时坐的火车还快,感觉就像飞一样!”
“安静点,很快就到地方了!”任自强这会儿可没心思和她俩打情骂俏。
有姐妹俩拖累,他赶到刘柱子所在的山谷用了二十分钟。
普一见面,他就问刘柱子:“没人发现吧?”
“强哥,一切正常。”
“嗯,大丫二丫留在这儿,我先进山谷。”
任自强进了山谷,把储物戒里的粮食、肉食、军火以及钱物都腾空。
然后又飞速跑出来,对刘柱子丢了句话:“我去接陈三他们,大概三小时后回来。”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脚步不停就像一阵风刮过。
再等刘柱子、大丫、二丫等人抬眼看时,发现任自强只剩一道模糊的身影。
再次回到黄河西岸,和在西岸警戒的何大壮点点头,随即坐羊皮筏子渡河。
到黄河东岸,任自强对船老大说道:“我很快还会带一批人过河,随同过河的还有两百多匹马,你早作准备。”
船老大拍着胸脯豪气道:“好汉爷您放心,全都交给我,我保证一个不拉全部平安送过河。”
“好,等我!”任自强点点头快速离去,很快与看守货物的陈三等人汇合,然后立马发电报通知护送大车队的刘三水等人返回。
在等刘三水等人返回期间,任自强让陈三带队员们先行向小渡口进发。
在他们走后,他随即把大车上卸下的布匹、棉花、酱醋等物资全部收进储物戒。
半小时后,刘三水等人骑马狂奔而来。
“不用下马,直接都跟我走。”任自强一挥手直接向黄河岸边拔腿疾奔。
此时,只有争分夺秒可以形容。
到了渡口,除任自强和五十名外围警戒队员留下外,其余人马都在船老大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过河。
前后用了三个多小时,全部人马成功到达黄河西岸,任自强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
高兴之余,他又打赏了船老大五百大洋:“船老大,兄弟们都辛苦了,这些钱替我好好犒劳犒劳他们。另外,我们过河的事还请你们多多保密。”
船老大感恩备至:“好汉爷,您尽管放心,我们在这条河上摸爬滚打了几辈子,规矩我们都懂,外人别想从我们嘴里知道一丝口风!”
任自强笑着拱拱手:“好,船老大,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好汉爷,一路平安!”
此刻,一百公里外的临汾城已经乱成一锅粥。
县长、警察局长、保安团长、税务局长、财政局长家先后传出哭天抢地的嚎哭:“老天爷啊,快来人啊,我家遭贼啦.....!”
紧接着,“嘀......嘀嘀......”刺耳的警哨声此起彼伏。
警察和保安团丁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在城内跑来窜去,连临汾城门都封闭了。
由于临汾城内的头目被任自强一网打尽,都处在昏迷不醒不能理事状态。
蛇无头不行,临汾城天都塌了,这事闹得太大,一干下属不敢擅专,又一竿子捅到阎老西案前。
“你说甚?”阎老西听完后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来,从他接手晋省以来,晋省境内就没出现过如此惊天大案。
“查!给我派人严查,临汾暂时实行军管!”阎老西一句话,临汾城的一切事物由当地晋绥军驻军师长暂时代理。
既然临汾城要被军管了,总要兵营里的晋绥军全副武装出兵吧!
好嘛,当去军火库领取弹药时,晋绥军军需官打开军火库一看,看到能空荡荡能气死老鼠的库房,好悬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嗝屁。
很快,军火库里的军火物资不翼而飞的消息传遍整个军营。
晋绥军师长哪还有功夫去管城里那些糟心事,他都快吓瘫了:“军火不见一事该不该上报阎长官知道呢?”
紧跟着噩耗连连,山.西银行等四家银行上班以后,几乎同时发觉金库里的钱也不见了。
得知发生在临汾的这一连串噩耗后,阎老西都气疯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掌控力:“这还是自己的晋省吗?”
至于调查下去又能查出什么呢?像军火库和银行,要不就是有人会传说中的‘五鬼搬运术’,要不就是家贼难防。
再有临汾城各个头目家发生的事,除了得出有可能是一帮小鬼子高手所为的结论外,再无侦破方向。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阎老西可不想自己的无能昏聩传得满世界皆知,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私下里安排人侦查不提。
目光再回到任自强这边,过了黄河到达陕省境内他起码就不用争分夺秒跟狗撵的似的赶路了。
和大丫、二丫、刘柱子等人汇合后,一众人聚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
然后任自强安排好一路没好好休息的陈三等人一边休息一边看守山谷里的物资,带着刘柱子等人继续向‘圣地’前进。
傍晚走到晋陕交界处的道教圣地蟒头山区,再次安营扎寨,他避开众人也腾空储物戒里的物资。
初冬的黄土高坡,白天气温几近在零度徘徊,夜里气温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