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斩三人的魏军甲骑轰然倒下。
三名叛军士卒长舒口气,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欣喜,一员高大威猛的小将策马奔来,其疾如风。
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白!
如飞电奔驰的战马猛然抬起前蹄,重重踏在那名斩杀魏军甲骑的士卒胸前,那人瞬间倒飞出三丈远,胸腔坍塌、胸骨碎裂,当场去世。
马踏一人,东方白继续策马向前,长槊挥舞,片片血花从另两名叛军士卒胸前涌出。
同样的场景在这片战场上演,不消片刻,叛军第二层防线,告破!
身处众人身前的贺拔胜身上盔甲已经染成红色,只见他挥舞长槊左冲右突,一马当先杀入叛军中军将台前的最后一道阵线,所过之处波分浪裂,如入无人之境!
贺拔胜的长槊到哪,哪里就是溃败,叛军的将领闻得“贺拔破胡”四字,皆不敢上前阻拦。
东方白、娄昭领百余名铁骑顺着贺拔胜打开的缺口夯进叛军的军阵中,一杆杆高速奔进的长枪冲刺起来,将叛军士卒顶倒在地,大铁枪扎在盾牌或是人体中,难以拔出,直将敌军推出数丈之远,犁出一条条殷红的血肉通道。
虽然叛军紧凑的阵形形成的反推力顶倒了不少魏军甲骑,但其阵线却是被冲的支离破碎。
窦泰、高欢领轻骑全面压上,将本就混乱叛军军阵彻底冲散,破六韩孔雀统率的三千中军一时溃不成军,陷入全面溃败……
铁骑洪流连破三层阵线之后,马不停蹄,直取中军将台。
一员叛军将领见状,夹紧马腹,从破六韩孔雀视线之中冲了上去,舞起长柄铁锤,暴喝:“我乃沃野破六韩……”
贺拔胜见敌将前来面不改色,单手拖槊,两骑相交之际,一记寒光闪过,那还未报完姓名的敌将便断了手腕,继而被贯在长槊之上挑起,鲜血纷飞四溅。
“败了!”将台下,破六韩孔雀望着一合斩杀己方大将的敌将,惊得肝胆俱裂,额角冷汗淋漓。
“父王速避,来人是武川贺拔破胡!此人弓马冠世,有万夫不当之勇,实不可力敌!”破六韩孔雀身侧一个全甲青年,切声大吼。
却是破六韩孔雀之子,叛军第四猛将破六韩常。
败局已定,破六韩孔雀倒也没有过多犹豫,调转马头就走,更顾不上一万兵马被官军八百骑兵击溃这等莫大的耻辱。
当然,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耻辱,王邑、苻坚、孙权可是比这耻辱多了。
两百名亲卫一半护着破六韩孔雀战略转移,另一半挥舞着兵刃蜂涌而前,阻拦魏军追击势头。
主将后撤,叛军士气顿时如雪崩一般冰消瓦解,各部将官根本无法遏制住溃散的局面。
魏军甲骑、轻骑见到敌军中军溃逃,全面席卷敌军战线,并顺势驱赶叛军溃兵冲击左翼、右翼的小方阵。
在魏军的铁蹄和长刀之下,叛军溃卒慌乱的朝着紧密相联的己方军阵逃命,魏军一路倒卷珠帘,连克十三阵。
是役,黄沙漫天,王师奋戈,大胜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