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1 / 2)

等身上回暖,蝎揭留波走向沈清帆,他静静的看着带着微微笑意的那张脸,嘴角也扬起一丝笑。

他先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感受了一番,确认是温暖的,才伸手抚上沈清帆的脸,触手的是一片寒凉,蝎揭留波面色一怔,僵硬的嘴角轻扯。

“飒”他轻声唤着,带着股不易察觉的脆弱感,手拂过沈清帆的眉,滑过高挺的鼻,落到那明明冰冷,却尽显嫣红的唇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再等几日,再等几日,我便离开,不要什么义父,不做什么刺客之首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好吗?”

蝎揭留波俯身,脑袋放到沈清帆的胸膛上,耳侧却听不到半分心跳的声音,他也不觉得惊讶,顺着沈清帆那头银发向下捋着,嘴角带着笑意。

甚至不顾沈清帆那冰凉的尸身,直接大被同眠,庙宇之外,大雨渐渐小了起来,天光也明亮了好些。

只是怀中人,依旧冰寒如雪。

今日这雨下得格外的大,天色也格外的暗沉,只是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酉时初,雨便停了下来,雨一停,林中的动静便欢快了起来。

鸟雀的鸣叫声,虫兽的鸣叫,衬得这地方多了好些人气。

良久,蝎揭留波起身,为沈清帆盖好被子,走出庙宇,朝着一侧斜睨了一眼,唤着,“进来。”

说罢,便又转身回了庙宇,一双眼更是从进庙宇,就一直落在沈清帆的身上,那里面带着喜意,和期盼。

随着他一同进入的有三人,两女一男,跨进庙宇之前,三人的目光交汇,带着几分惧意,又继续朝里走。

那为首的,便是之前被蝎揭留波派去保护沈清帆的毒菩萨,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没换,鞋子都是湿的,蝎揭留波的目光落到她脚上时,皱了皱。

不耐烦的挥挥手,“去把湿衣服换了再来。”

说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能反驳什么,只好领命退下,换了一身衣物才来。

彼时,已经过去半柱香了,毒菩萨一来,蝎揭留波便站起了身,朝着她道,“来看看,几日能醒?”

“是,大王,”毒菩萨点头应着,走过去,蹲下身子,又在沈清帆的手腕上放上一张丝帕,这才开始把脉。

只是,毒菩萨脸上的表情微变,她给蝎揭留波的药丸,是假死药。但即便是假死药,也只能做到不被外人发现,身为制作这药丸的毒菩萨,却是能发现。

可是此时此刻,毒菩萨发现,她根本发现不了沈清帆身上一丝一毫活人的气息,便是最初凝聚在丹田内的气,都散了个尽,这是真的死了。

“毒菩萨,你这是什么表情?!沈飒怎么了?你说啊?他几日能醒?说啊!!”

蝎揭留波本来目光带笑的看着像是睡美人一般的沈清帆,却觑到毒菩萨那绝不算好的面色,当下就急了,音量也不自觉的增大了许多。

听着蝎揭留波气急败坏的声音,毒菩萨连忙跪下,头垂得极低,一字一句的回着,“大王,沈公子他,他已经无力回天。”

“废物!!”蝎揭留波指着毒菩萨的手颤抖着,声音中满含绝望,他看看沈清帆,看着他的模样,想要笑,却怎么都勾不起唇角,只能抿着唇。

“大王!大王,您保重身体!”毒菩萨抬眼看了蝎揭留波一眼,出声关怀着,又垂下头,整个额头贴在地面上。

“无力回天?哈哈哈,好一个无力回天!哈哈哈”蝎揭留波觉得头有些疼,仰天大笑着,忽而面色狠厉,将那些碍眼的东西通通绊倒在地上。

指着几人,厉声说着,“你们不是说万中无一吗?不是说这假死药绝无差池吗?啊?!现在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无力回天了?!说啊!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说啊!!!”

几人跪着,脑袋贴着地面,不敢说上半句话,只是沉默着,这沉默却叫蝎揭留波觉得胸口闷,他原本都计划好了的。

原本应该万无一失的,可怎么怎么就就成了这般?怎么会?!!!

“滚!都给本王滚!!!”蝎揭留波呵斥着,眼眶发红的看着几人垂着头,快步离开,只觉头愈发疼了,他回头看着沈清帆,他扯扯嘴角,漏出一丝笑意。

“沈飒,你别担心,我有办法的,我有办法的,你等着,等着我啊,”说着,俯身轻轻吻了吻沈清帆冰冷的红唇,便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本就没有离开多远的毒菩萨几人,见蝎揭留波那癫狂的模样,悄悄跟了上去,只那庙宇中的沈清帆,无人问津。

良久,无人的庙宇中出现一道身影,墨绿色的眼眸带着几分同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将瓷瓶中的水倒入沈清帆口中。

没一会儿,沈清帆原本苍白的面色有了起色,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他看着守在床边的人,揉了揉额头。

“羌笛,东西都准备好了?”他缓缓坐起身,随即是一阵轻嘶,毕竟,那伤口可没有作假,真刀真枪的,还是有些疼的。

“准备好了,你确定要骗蝎揭留波?”羌笛的目光看向庙宇外蝎揭留波离开的方向,他刚才一直在旁观,啧啧啧,那蝎揭留波显然是情根深种的模样。

又被沈清帆这般骗,说不得会疯。

“骗?”沈清帆也看向那庙宇之外,有着泥泞脚印的方向,轻轻摇头,“小留波从来没有坚定过自己的想法,我这,不过是叫他明白,不是什么都能两全其美的。”

“我可真是为他感到悲哀,爱上你这么个没有心的家伙,”羌笛默然,随即说上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和沈清帆待得久了,他都敢和沈清帆顶嘴了。

当然,沈清帆也不在意,只是道,“行了,他骗我一次,难道还不兴我骗他一次?礼尚往来嘛,再说,你忘了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

这最后一句,显然是戳到了羌笛的肺管子上,不再吭声,只是看着远处的目光,同情愈发深了几分。

两人不再说话,羌笛将带来的尸身放在床上,自己则取下面具,陇上一套黑色的斗篷。他将面具贴在那张脸上,又使了个法子,叫面具黏合着皮肉,取不下来。

这才慢悠悠的离开,此时天色微亮,沈清帆就这么一步深一步浅的离开,却是朝着与蝎揭留波相反的地方走去。

走出好远,沈清帆忽然顿住脚步,朝着羌笛道,“对了,让小留波看到那个人是我后,就把那具尸体烧了吧,留着碍眼。”

“好,”羌笛现在是不敢反驳沈清帆半句,抬手轻轻挥了挥,远处的树林间传来一声响动,只瞥到一角衣摆,便再也看不到人了。

走了好一段距离,忽然见前方有人匆匆往他们来时的方向赶,那为首的一个,埋着头,心不在焉的走着。

一个不查,便撞进了沈清帆的怀中,沈清帆伸手抓着那人的胳膊,身子向后退了半步,哑着声音道。

“这位小公子,走路可得看着点。”

只见那人抬头,就见到沈清帆这张郎艳独绝的脸,顿时呆愣住了,随即撇过脸,“抱歉。”

“无碍,小公子日后走路可不能再这般神不思属了,”沈清帆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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