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马儿嘶鸣。
陈冬青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弓箭。
她从前也骑过马,不过戴着这么重的头发,倒是第一回。
比起前几天,这次她的装束简单了许多。而且头顶没有再插那么多簪子。
可这个朝代,女子为了显得自己的头发繁茂,在头顶都要绑上不少发包,弄得头沉重不堪,脖子叫苦连天。
尤其陈冬青向来都是个简单的单马尾,前几个世界也最多是个发髻,还没有这样考验过自己的颈脖。
她躬身,摸了摸马侧的弓箭带,觉得自己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射箭,实在很难。
“公主,您慢些。”
陈冬青骑得很慢,可冯素却比她还要慢。
她东倒西歪地坐在马上,似乎很不适应。
她的藏拙,也未必太过了些。
却也不难理解。
真正的冯家公子冯英,确实是个连马背都没有上过的文弱公子。
冯家对他的呵护,似乎太过了些。
“驸马莫要着急。”
陈冬青将马停了下来:“本宫可以慢慢教你。”
冯素看她,露出个淡淡的,饱含歉意的笑。
皇帝在结束时曾说过,这次狩猎获得头筹的人,可以得到皇家宝库里的一样宝贝。
原本,公主每年都是头筹,现在自己拖了她的后腿,恐怕这头筹,今年公主是得不到了。
“没关系的。”
陈冬青一只手放开缰绳,无所谓道:“每年本宫都是第一,得来得去也没什么意思,这回就让他们去罢,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哦?”
一匹白马行至陈冬青侧边:“公主如此袒护驸马,倒叫我好生妒忌。”
陈冬青张眼看向来人,瞧见户部尚书之子李宏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面容的确不悦。
搜索记忆,陈冬青想起来,这是天选者的头号情敌,哦,不对,头号假想敌。
李宏远和安阳公主曾一起在国子监念书,有着同窗之谊,并且这位李宏远对公主,有着很大胆的想法。
要不是他老子打断他两条腿,叫他放弃尚公主的想法,恐怕他还能更造作一些。
“宏远为何妒忌?”
陈冬青明知故问。
她确实打着帮助天选者的主意,但她没有说,不给天选者找一点点麻烦。
要知道,有麻烦,才显得她情深义重嘛!
果然,李宏远听见这句话,登时大怒,并且这怒气,全都是针对冯素的。
他二话不说,一个转身,就用他自己的马鞭,抽在了冯素的马屁、股上。
马匹吃痛,扬起前蹄,不等冯素有任何反应,就直接冲了出去,踏起一路烟尘,走在了第一位。
众人:“啊,谁的马?跑的好快!”
陈冬青:“”
冯素:“”
被户部尚书之子当做假想敌,还挺荣幸的哈?冯素在马背上连连苦笑。
她为了演好一个不会骑马的形象,特意坐得东倒西歪。谁能料想李宏远玩这样一出,激得她身下马发狂,一个前蹄差点将她甩出去。
但是也和甩出去没有太大差别了。
冯素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肚子,歪向左边,听着耳旁风声,激得自己的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她这不是在骑马,她这是在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