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岳乡除开熊猫这个噱头,嘉鱼这个特产,还有说的出口炫耀的吗?
有的。
祝家,当年的全乡首富,举家搬到了市里十多年,在市里财富也是排得上号的。
据说是靠着卖水果攒下的资金,后来就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做的最好的时候手上几亿现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
祝家老房子就在金敬徽家旁边,祝家人除开过年回来祭祖的时候住住,平时就空在那里。
这日,祝家那个大小姐突然出现在巷子口。人清瘦了许多,乍一看还不敢认。
身后一辆开不进巷子的面包车离去,她身旁多了许多大包小包的家当。
也就每次看到她,她都昂着骄傲的头颅,这才让人们确认这就是当年的首富之女。
她这个时间回来就显得不正常,以往祝家人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
由一辆面包车送回来更加不正常,以往可是每年换一部豪车。
带着这么多家当回来就是特别不正常,这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在搬家。
行李很多,祝雨舒一次只能拿两个。
一些街坊邻居看见了一窝蜂主动去帮她搬东西。尤其是年轻单身小伙,那是特别的积极。
“雨舒,我来帮你拿。”
“大小姐,这次没有开车回来吗?”
“祝大小姐你怎么在这个时间回来了,祝叔呢?”
……
她还是那个样子,昂着骄傲的头颅,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一双大长腿迈动的频率非常平稳,对于身后小伙子们的话一字不回。
“碰!”
等小伙子们把她的家当拿进院门,大小姐直接无情关门,连句谢谢都没有。
小伙子也不是太在意,她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就是这样。
这个祝家大小姐猛然来这么一出的确让人很奇怪,瞬间关于她的话里就在乡上火热起来,荣登“隐岳乡十里八村火热话题排行榜第一”。
在老太太大姑姑们的口中,一开始大概是这样:
“哎,你们听说了吗。祝家大小又花钱大手大脚的,她爹为了磨炼她,不给她钱赶回我们这穷乡僻壤吃苦来了!”
“那是,这个大小姐花起钱来没个休止。原来我听说她上小刘娃家吃饭必须要包场,不然就宁愿饿着。”
“你这算什么,有一年她回来。也不知道大年娃说了啥,她直接把人家店里的东西买光,当着人的面一把火给烧了。”
“你们这些都是大家知道的,我有你们不知道的!听说有一年过年,她一个人跑到山里找大熊猫……”
祝雨舒门一关,仿佛就让世界和她隔绝开来。左邻右舍很难见她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采购一点生活物资。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月,关于她的话题热度终于降温,不过传说已经完全变了:
“哈,这大小姐深居简出的,这是要当大家闺秀了吗。”
“我看搞不好她让男朋友给甩了,这是失恋在疗伤呢。”
“那天我看见她一个人买东西,买的都是便宜货。你们说她家是不是出了啥事……”
街坊四邻的传说都变了样,这些话也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听到。
吃完饭,金敬徽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手机看着新闻,一边回忆嘉鱼的美味。
陈霞收拾好之后好像想起了什么,跑出家门张望了一会儿又跑了回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老金,你知不知道隔壁祝家的丫头回来了。”
金敬徽天天待在派出所里,平时也没啥案情不会到处跑,这些市井之言自然是传不到他耳朵里。
加上每天上下班也没见隔壁空了许久的房子出现什么变化,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是吗?”
“对啊,回来半个月了……那丫头瘦了好多,有点奇怪,吃完饭要不你去看看?”
“我去看她干嘛?”
金敬徽很敷衍,他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
“不是。你说大晚上谁家不开个灯,这丫头从来不点。我看见她的时候吧总感觉这丫头给人的感觉怪怪的……最主要的是我已经一周没看见她出门了,别出了啥事!”
“这样啊……行,一会儿我去确认下。”
要是真像陈霞担心的这样,这事儿就得归金敬徽管。
祝雨舒天黑不点灯,主要是她觉得把自己藏在黑暗的环境中默默哭泣就不会有人发现。
此刻她静静躺在床上,身体绷的直直的。眼角泪水成河,浸湿了一大片枕头。
默默看着天花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像是一具会喘气的木乃伊。
从记忆清晰开始她就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平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从来不会因为钱发愁。
一切在半年前开始改变。
祝良贵发达之后自然少不了巴结而来的狐朋狗友,一开始他还能分个良损。随着钱越来越多,他自己也有点飘飘然,防范之心轻了很多。
半年前,他一个平日和他玩的非常好的挚友说带他去参加商务会议,也许会有许多生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