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没接,她又窒息了。
衔宝从海里捡回来的,正是鲛人褪换下来的旧鳞片。鳞片呈浅浅蓝色,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
正主就在面前,结果他捡了人家的鳞片来献宝?
“那边还有好多好多!”衔宝开心极了,指着海岸线道。
“这是什么?”缇烟不明所以地接过鳞片。
“鲛人蓝鳞,若是制成甲衣,是世间难得的至宝,若是入丹,可炼仙药,若是制器,亦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回答她的是鳞片的主人。
“那定然可以卖个高价!”缇烟欣喜道。
她话音刚落,手中鳞片就被南棠收走。
“仙君的东西,自然是要归还仙君的。”南棠将鳞片双手奉还。
缇烟和嫣华对视一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色随之一变,惶惶垂头。
鲛人没接,淡道:“这些东西对本君没什么用处了,就送给小友吧。”他说话间挥挥手,海边与海水中散落的鳞片都向这边飞来,沙滩上散落的宝珠也随之一颗颗浮出沙砾,通通飞到三人身边,堆叠成一座小山,衔宝整只猴趴在山顶不肯撒手。
嫣华和缇烟已经呆若木鸡,只有南棠还保持着一丝神智。
“这……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小友救了本君性命。莫非小友觉得本君性命不值这些东西?”
又是一个反问。
“值。”南棠哪敢说“不”。
“那就收下吧。”鲛人道。
南棠左右肘撞了下身边的缇烟和嫣华,二人回神,和南棠一起对着鲛人拜礼:“多谢仙君赐礼。”
“送给小友的,与你二人无关。”鲛人直白道。
缇烟和嫣华尴尬了,南棠只好道:“你们把这些先收起来吧。”
两人这才如获大赦般将地上的东西收入储物空间中。
“小友,可愿去本君洞府一坐?”鲛人又问南棠。
南棠掐指算了下时间:“仙君,白汲秘境只开放十天时间,我们已经耽搁了八、九日,秘境恐怕要关闭了,我们得尽快赶回,否则就出不去。”
鲛人不以为意:“你们要去哪里?”
“银沙集。”
鲛人垂眸笑了笑:“白汲关了就关了,想去银沙集还不简单,我送你们去。”
他说话间又挥挥手,一道彩虹忽现天际,沙滩尽头的海面突然向两侧破开一条道来,道路的尽头,浮现出一座海市蜃楼般巨大的宫殿。宫殿华丽巍峨,几个普通鲛人游在宫殿前的石阶上,均向这里望来,齐声道:“仙君归来。”
鲛人朝南棠道:“小友,请。”
嫣华和缇烟都停下手中动作,齐齐望向这座宫殿。
通向宫殿的道路旁,蜷着一只巨大红蚺,红蚺身边立着块碑。
“银沙湾”三个字映入眼帘。
“月枭仙君……”缇烟最先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鲛人。
“你认识我?”月枭问她。
“您的名号,整个银沙集有谁不知?”缇烟霜冷的面容难得浮起兴奋。
她在银沙集修行了近三十年,终于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神秘人了。
月枭的大名,南棠来银沙集的第一天就听缇烟提起过,虽然她在银沙集呆的时间不长,但那三天里似乎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位上仙的名号。
她止不住的好奇——月枭,原来是个鲛人。
吼——
赤宁兽走到她身边低低一吼,兽目之中明晃晃的怒气。
————
“烦死了,都闭上嘴!”
遥远星域的浮舟之上,一声冷斥响起,声音不大,却也让佛掌下站的修士都垂手肃立。
佛掌上坐的男修今日显得心浮气躁,眉宇里浓浓不悦,他一点也不想听下首修士喋喋不休的禀报。
浮舟上的修士们不敢说话,气氛略显凝滞,片刻后,男修忽从佛掌上飞下,衣袖一拂,身边立起一面巨大冰镜,镜中照出他的模样,他在镜前看了一小会,抓着旁边一个小修士问道:“本尊问你,本尊这容貌,生得如何?”
也不知道虞南棠看到他的真实模样,会有怎样表情,是惊是喜?
那小修士大惊,不可思议地抬头,只看了一眼又惶惶收回目光:“尊上的容貌,天上地下无可匹敌!”
“……”夜烛更烦了。
马屁都没虞南棠说得动听。
他又甩袖走到浮舟旁,作势飞出,舟上小修齐齐变色。
“尊上,不可!”
夜烛攥攥拳,停在舟畔,远眺这片星河山海。
萤雪怨自己被镇于巫岭一千三百年,难道他就不是这片星河瀚海的困兽?一千三百年,他也没踏出过半步。
长渊夜烛,孤峰萤雪……
他们兄弟二人,不过是他人掌中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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