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九州年间大旱年年,颗粒无收,富人歌舞升平,穷苦百姓们食不果腹,怨天怨地,褚启忙于和北汉的战事,两军交战,天子发怒,伏尸百万,处于节骨眼儿,还有那所谓的长生不老,压根无空去管那些穷苦人家的死活。
早先年间,也有这种情况,南明九州每隔五年就有一场大旱,据说是那位神者所下的诅咒,长安城清风湿露,天际电闪雷鸣,却奇了怪就是不肯下一滴雨,穷苦百姓望穿秋水,拜天拜地拜神佛,活人祭祀,求得老天爷开眼,施舍他们一场甘露,如今这场雨,有钱的公子哥一片怨骂,却是穷苦人家的一场及时雨。
“这珊瑚藤好养活,可这场雨来得太大了,怕是熬不过今晚。”
陨泽端起一杯清茶浅浅一啜,腰杆挺直,沐浴过后的青丝散乱开来,湿漉漉的滴着水珠,君子未曾高冠玉簪,青丝迤逦及末尾,吹开起伏的茶沫,五指修长如远山,端坐于石桌边沿,淡淡一笑:“怎么?阿离很喜欢这种花吗?”
“我不喜欢这种花。”
花夭离将那朵零落成泥的珊瑚藤掐出紫粉白的花汁,眉目浅淡,花汁顺着白皙干净的指尖微落,和长安城的大雨融为一体,被大雨打得措不及防,趴在窗前很快就被打散,紫粉花汁消失得无影无踪,变成无色。
她淡淡说:“珊瑚藤花期极长,繁花满枝,虽然美丽,却有轻毒,喜欢朝阳,娇气难养,于我而言,迟早不过世间一尘埃,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