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拐子寒着脸道:“李探花以前不怎么爱开玩笑,现在从关外回来倒是学会了开玩笑。”
望着阴阳怪气的虞二拐子,李寻欢叹道:“好吧,那包袱确实”
楚铮忽然开口打断道:“你还真是猜错了,李大哥没开玩笑,包袱确实不在他手里。”他盯着两人,一字一句道:“因为包袱在我手里。”
李寻欢失声道:“楼钧兄弟,你”
楚铮朝他摆摆手,对查、虞二人道:“包袱在我这里,但我偏偏不想还给你们。”
虞二拐子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楚帅,你可别坏了江湖规矩。”
“江湖规矩?你们若是讲江湖规矩,会在大半夜找上门来?”楚铮嗤之以鼻,指着远处喝道:“现在都给我滚!我数到三,若我还看到你们,你们就永远别想再离开!我还会派人将金狮镖局整个都拆了!”他手一举,后面的小旗官马上率领着数十个兵士冲了上来,箭上弦刀出鞘,全对准了查猛和虞二拐子,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显示楚铮绝非在空言恫吓。
查猛和虞二拐子气得脸上阵红阵白,但知道这里是人家的地头,别的不说,光是这楚楼钧那少帅军三大巨头之一的身份就能召来无数兵马,足以破城掠地,根本不是他们一个区区镖局或者江湖客能抗衡的。
虞二拐子满脸凶狠地喝道:“楚楼钧,你今日的行为可是大大坏了江湖规矩,会给你师父郭靖抹黑!”
楚铮冷笑着数道:“一!”
查猛忙拉住虞二拐子,一抱拳赔笑道:“楚帅,天亮时查某再备重礼前来赔罪!”
他们两个来得快,走得也不慢,眨眼间便消失在雪夜中。
李寻欢轻叹道:“楼钧兄弟,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何必把这事揽上身?”
楚铮也觉得刚才的举动不像自己,或者真是被李寻欢他们的傻气感染了。不过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江湖本来就是这样,那包袱在谁手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拳头硬。何况他早就想试试这样狐假虎威恃强凌弱的滋味了,不得不说确实相当舒服,难怪这么多人想着争霸天下,那种千军万马在握、视别人为草芥的感觉很是爽快。
楚铮笑笑道:“无妨,反正我的仇家遍地,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不少。他们早认定包袱在我们这几人当中,等他们确认在你身上找不到包袱后,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我也是想省点事。所以说啊,这就是有名惹来的祸事。阿飞,你确定还想出名?”
阿飞望着他,忽然笑了。
楚铮和李寻欢第一次看到他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笑容能让一个人的气质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阿飞原本就像是雪地里的孤狼,冷漠、高傲、孤独、倔强,向往光明却又惧怕厌恶光明。
但当他笑起来时,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亲切,轻易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你叫楚楼钧,你和李寻欢的名字,我记住了,等我出名了,一定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们。”
阿飞居然会开玩笑?
楚铮和李寻欢都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阿飞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走,这回却是直接没入到黑夜中,再也没停步,也没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