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铁不耐烦道:“你要不要解药,再走近些。”
胡斐也不笨,看出这小铁心存歹意,哪肯再走近,但解药又必须拿到手,他咬咬牙,忽然道:“药王前辈,晚辈得罪了!”
声落人动,他身如飞鸟骤扑而起,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已掠至小铁身前,探手出去夺过其手中的药瓶,再凌空一个筋斗,落回丈许外。
他这下展示出极高明的身手,中年凶狠大汉夫妇和小铁无不色变,齐齐后退。
只有楚铮暗暗摇头,知道胡斐要倒大霉了。
果然,胡斐刚刚落地,忽然啊的一声,抛下药瓶,只见他握着药瓶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不过几秒间便肿了近倍,而且肤色发黑,竟是中了毒。
那药瓶外涂了极厉害的毒!
丑汉钟兆又惊又怒,飞奔过来扶住胡斐,冲那一家三口怒道:“我们不过是来求解药,你们为何要暗算我兄弟!”
那中年夫妇根本不答话,手中同时点燃两束药草,两股淡淡的烟雾像是灵蛇般缠向胡斐和钟兆。
胡斐忽然道:“这里有封信是给你们的!”他用未中毒的手将程灵素那信纸掷向中年夫妇。
这张信纸已展平,他就此掷出,竟能将之稳稳掷出丈许,穿透那两股淡淡的烟雾落到三人面前,可见内功之深厚。
中年夫妇不敢硬接,倒是那小铁初生牛犊不怕虎,伸手接住,立时被震得手臂发麻。他呸了声,看向信纸,中年夫妇也一起看向信纸,只见上面有几行字迹,这时已变得极淡,几不可见,但下面又浮现了另外两行清晰的字:
“字谕姜铁山、薛鹊二徒知悉:尔等多行不义,余甚厌之,望幡然悔过,继余遗志,是所至嘱。余临终之情,素徒当为详告也。僧无嗔绝笔。”
中年夫妇齐声惊呼:“什么?师父不在了?程师妹,你在哪里?”
远处的草丛中哗啦一声,程灵素左手持着一张黑白画像,右手点燃着一根蜡烛缓步走了过来。
驼背女子薛鹊、凶狠大汉姜铁山望看黑白画像都变了脸色,两人几乎是同时厉声道:“师父的药王神篇是不是落在你手里了?快交出来!”
程灵素冷笑道:“姜师兄,薛师姊,师父待你们恩重如山,现在师父遗像在此,你们不上前跪拜祭奠,却只问他的遗物,是不是太过无情无义?”
薛鹊叫道:“师父一向偏心于你,只许你伴在身边,他不在了,药王神篇肯定在你手里,快交出来!”
程灵素叹口气,问道:“姜师兄,你也是这样的态度?”
姜铁山哼了声,指着胡斐二人怒道:“这两人定是你找来的帮手对不对?师父定是想将药王神篇同时传给我们几师兄妹,你这丫头却想独吞!快交出来!”
程灵素望了他们好会儿,才失望道:“没错,师父有遗命,若是你们闻他逝世的消息,能有悲戚思念之情,并立誓痛改前非,则以药王神篇与你们同阅,但若是你们毫无半分悲恸思念之情,则恩义已绝,再非药王门人。你们现在已按师父遗命逐出师门,还有什么资格问我要药王神篇?”
姜铁山、薛鹊、小铁三人愣了好一会,忽然大叫一声,同时发难,齐向程灵素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