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
敞开的窗棂晨阳晨阳正倾泻进来,光尘飞舞间,徐徐青烟袅绕香炉升腾,耿青蹙着眉头,陷入沉默,公房安静了许久,那赵县令负着手来回走动,不时看他。
“二高之事,本县可知你出力最多,但死了一个县尉,天使过来,定然会过问追查一番,若是发现是我等设计,就算高俊、高生该死,也有违律法。这事你得拿些主意出来,本县已经写好上呈的公文,让你啊,考科主簿。”
耿青抬了抬眼,笑着起身端了茶水斟上,“县尊抬爱,青感激不尽,只是”
“只是什么?”赵县令吹了吹杯口热气,见他迟疑,‘哎哟’了声,急的来回两步,抖着袖子,声音催促:“想到什么赶紧说,可急死本县了。”
窗棂照进的光尘飞舞里,青年抿了一口茶水,压着步子来回走动,身后催促的话语,没有急着回答,盯着灯盏上摇晃的火苗。
‘宫中之人,那必定是宦官,总不能大内侍卫过来吧?’
宦官极难应付,除了贪财,其性格古怪、扭曲,不用耿青猜都知道什么原因,这种人想要讨好,蒙混过去,难度还真有困难,还不能拿对方怎样,若是在这里伤了或死了,整个县衙门估计都会遭殃。
“县尊,眼下先将刺客行刺二高之事填补妥当,莫要使他察觉,待天使来了飞狐县,卑职接触过后再想应付之策。”
胖胖的身影沉吟着坐去书桌后方,双手搭了搭扶手,好一阵才点了点头。
“也只得暂且这样。”
耿青眼下也跟这位县令商议不出什么来,喝了口茶水,安慰几句不要乱了阵脚的话,便告辞出门,寻了店铺买上一些点心回到公房,与一众文吏分了吃,顺道询问了那批女子如何安置的事。
待罗列名册的几张纸递来,耿青拿在手中坐去他那张椅子上展开,上面内容多是记载女子被抓的过程,以及家乡何处。
多数是随丈夫出远门被掳,丈夫被杀,双亲该是还在,也能送回家乡,但翻到写有苏巧娘那段,她跟父母出来,那么双亲自然是不在了。
‘唉’
耿青叹了口气,将名册还给同僚,拿起毛笔练起笔法来,这段时间,有衙门文吏偶尔指导,书写上有不少进步,比之以前要工整许多,快至晌午时,外面传来脚步声,衙门外面的差役跑来,说是金刀帮的人请他。
‘都到晌午了?’
外面天色灿烂温热,听到差役的话语,耿青这才想起清晨与对方约好,衙门内众人对于眼下尚存的金刀帮,并没有那般在意了,听到那三字不过微微抬了抬脸,继续各忙各的,待青年出门离开,才有些许话语。
“剩下那些喽啰,怕是整天诚惶诚恐了。”“也不尽然,我反而担心,没了人约束,到时候别出乱子才好。”
“非也非也,你们没看那帮喽啰请耿兄弟过去了?这是要抱大树了。”
“我倒不关心这些就是想知道,那金刀帮帮主夫人会不会抱?”
“老树盘根?”
有人陡然冒出一句,令得握笔处理公文的众人一片起哄,笑声传去外面,巡视的衙役、捕快伸了伸脖子朝那边屋子看去时,远去衙门外面的耿青,汇合赶着马车来的几个金刀帮喽啰,叫上大春随他一起上了马车离开。
穿过嘈杂的街道,还未到金刀帮驻地的院门,窦威便带着人站外面相迎,见马车停下,急忙上前迎着耿青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