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下一个巨大的抉择!
凯瑟夫人看着丈夫如此模样,心中担忧,却又不敢打搅他。
“砰”!
麦立浩一拳砸在桌子上,有了决定,“为了铲除这些毒瘤!我只好与这只老狐狸合作了!”
下定决心,麦立浩脸上这才从紧张激动变得缓和。
而他这一拳下去,却即将打翻整个香江!
……
自从英国那边宣布香港下一任港督是麦立浩爵士之后,百里渠就开始“贵恙”,借口身体不舒服在家养病。
之前车水马龙前来巴结他的场景也一去不回,整个府邸变得门可罗雀。
唯有陈志超和颜雄这两条忠犬隔三差五带了礼物前来探望养病的爵士大人,这让百里渠稍感慰藉,也对这两个忠犬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感动。
这天,百里渠正在别墅花园一边晒太阳,一边画油画。
画画这种技艺他已经落下好多年,当年在印度殖民时候他爱上这种绘画艺术,却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没有深入学习研究,没想到现在却有了时间。
此刻,百里渠对着花园在临摹一只停落在玫瑰花上面的蝴蝶。
蝴蝶在阳光下搔首弄姿,在百里渠笔下栩栩如生。
突然,脚步声打断了百里渠的画笔,老管家引着两个人走到他身边。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陈志超和颜雄两人。
这两只忠犬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过来给百里渠请安,这让百里渠已经习惯。
对于陈志超和颜雄两人来说,他们之所以肯这么勤快,因为他们实在没事儿可做。
当得知石志坚背后大靠山麦立浩即将担任港督之后,那些溜须拍马之人都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石志坚不对路,躲避他们跟躲避瘟疫一样,生怕被他们连累。
陈志超和颜雄两人只能司马当做活马医,依旧抱紧百里渠大腿。
“你们来了,这次又带了什么礼物?”百里渠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眼睛依旧盯在画纸上,彩笔为那只蝴蝶涂抹着金色翅膀。
“这是广发行新到的人参,最起码也有七八十年,很养人的!”陈志超和颜雄把带来的礼品奉上。
“有心了!这么久,我没少吃你们送的补品,只是可惜,我却无以回报!”
“爵士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讲!”陈志超忙说,“我们对您全是真心真意,从不求回报!”
“是啊,我们不求回报的!只求爵士大人您身体赶快康复,那么我们就心满意足!”颜雄忙附和道。
“有心啦!”百里渠眯起眼,对着画作比划了一下,正准备涂抹最后一笔。
“义父,有电话找你!”义女百里冰突然出现,从远处走过来。
百里渠头也不回:“谁找我?找我又有何事?”
在百里渠看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犹如蛟龙困浅滩,半死不活!
百里冰看了陈志超和颜雄一眼,这才俯身过去对着百里渠耳朵边轻声低语几句。
百里渠一开始神情还很淡然,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紧接着神情变得古怪,又从古怪变得激动!但很快那丝激动也被他隐去,又恢复如常。
百里冰讲完,起身战到一旁,显得很安静,似乎刚才什么也没说。
百里渠手持画笔对身后陈志超和颜雄二人说道:“你们跟了我可曾后悔?”
陈志超和颜雄闻言互看一眼,忙一起摇头:“不后悔!”
百里渠笑了:“好个不后悔!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你们,给足你们莫大权力,让你们也在同僚面前好好威风一把!”
“呃?”陈志超和颜雄一愣,不明所以,却又觉得此刻的百里渠和刚才有些不一样,没有了失意和颓唐,那语气,那姿态,还有那狂妄的气势,是那么熟悉!
“我百里渠答应你们,这次带你们出人头地!”
说完,就见百里渠手持画笔最后一笔涂抹在画作上!
那只蝴蝶欲要,翩然起飞!
……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呀,是麦立浩爵士邀请我们过来的!”
立法局会议室内,人头攒动,几乎全都是香港司法界大佬。
亨利,麦克和艾伦等人更是在会议室走来走去,模样显得焦躁不安。
他们怀疑这次麦立浩邀请他们过来是不是要报复他们,或者给他们下马威,找到他们算账。
谁让之前他们这帮人都站队那个扑街百里渠,不给麦立浩丝毫好脸色看,现在情势逆转,麦立浩都快要当港督了,作为得罪过他的人,亨利等人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就在众人心乱如麻的时候,脚步声响起。
众人忙朝门口望去,却见麦立浩在秘书等人陪同下径直进来。
“爵士大人您好!”
亨利等人全都对着麦立浩鞠躬问好,姿态放低。
麦立浩朝他们点点头,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很随意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麦立浩越是这种态度,就越让人觉得心机难测。
“对不起呀,爵士大人,以前是我们不对!”
“是啊是啊!我们该死!被利益蒙蔽了心智!”
“主要是被那个百里渠给害的!让他就是个害人精!”
“对对对!要不是那个扑街仔,我们也不会和您作对!”
亨利等人带头朝麦立浩负荆请罪,希望能够得到麦立浩的谅解。
麦立浩还没开口,就听一个洪亮声音道:“你们说的那个害人精,扑街仔,请问是边个?”
随着说话声,就见百里渠头戴礼帽,手持文明杖姿态傲慢地出现在会议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