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嬮
顿了顿一指石志坚鼻子:“你搞我四弟,搞我老爸,现在又搞我赌场,几个意思?”
石志坚笑了,走过去,眼睛平视傅永仁:“搞你四弟,你应该谢我,少一个人同你分家产!搞你老爸,你应该谢我,你更有机会执掌大权!搞你赌场,你也要谢我,要不然你就没机会见到我,又哪里来机会在我面前发飙,抖威风?”
“啪啪啪!”傅永仁鼓掌大笑,“讲的不错!我越来越钟意你了,没想到你才见我一面,就把我全部看穿!”
顿了顿,傅永仁又一本正经道:“我这个人呢,其实做事一向很公道!欢喜,你给我滚出来!”
“来了,仁少!”
欢喜哥头上糊着膏药,模样猥琐地从外面进来,一副哈巴狗模样。
“看清楚点,打你的人是不是他?”
欢喜哥看向石志坚,大叫:“虽然不是他,却是他指示的!”然后又指着石志坚身后陈辉敏,“真正打我的人是那个扑街仔!”
“很好!”傅永仁笑了,伸手抄起桌子上夹碎核桃用的夹子,又拿起一颗核桃,咔嚓夹碎,丢一粒核桃仁进嘴巴里,这才洋洋得意道:“石志坚,我同你算清账,你的人打了我的人,现在我让我的人打回来,你不介意吧?”
石志坚迎上前目光直视傅永仁:“这个叫乜欢喜的扑街刚才已经讲了,是我指示人打他的,你不找我,却找我手下报仇,几个意思?”
傅永仁怔了一下,“呵,你的意思是你要代替你手下脑袋上挨一瓶子?”
石志坚:“问题是我答应,你敢吗?”
语气平淡,却霸气冲天!
傅永仁的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跟在傅永仁身后的一丈红等人第一次见到他们三少爷的气势竟然能被人压下!
见傅永仁不开口,石志坚轻蔑地伸手接过他手中核桃夹,也捡起一颗核桃咔嚓夹碎,然后捏一粒丢进嘴巴,目光直视傅永仁:“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敢是不敢?”
傅永仁被刺激的脸部肌肉抽搐,咬着牙笑道:“你这是在逼我?”
“逼你又怎样?你把我请过来,不就是想要威风一把吗?那就开始呀!难道请我来食核桃?”石志坚说着把核桃夹递还傅永仁,“要是真请我食核桃,那么麻烦你,帮我夹碎!”目光咄咄逼人!
眼看傅永仁被石志坚逼得脸色铁青,欢喜哥不知死活:“仁少,不用怕他!爆他呀!这里是你的地盘,这里是澳门!”
“爆你老母!”傅永仁突然暴起抄着核桃夹狠狠砸在欢喜哥脑袋上!
“哎呦!”可怜欢喜哥头上旧伤还未好又添新伤!
一丈红等人吓一跳,没想到傅永仁会突然出手打欢喜哥。
“石志坚,你这是在逼我!”傅永仁有些发癫地笑着,扭头目光狠辣,“虽然这个扑街讲话不经大脑,但有一点他讲对!这里是澳门,不是香港!不是你的地盘,你的天下!我想要玩你,边个能挡?”
就在傅永仁发癫之时----
“放肆!难道连我也阻挡不了你?”
“父亲,怎么是你?”
突然出现的傅云钊让傅永仁顿时清醒过来。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要不是我,真不知道你这个逆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傅云钊大声呵斥,目光却看向石志坚,朝石志坚抱拳道:“石先生,不好意思呀!你来澳门没能亲自迎接!”
什么意思?
老爸为什么要对这个扑街这么客气?傅永仁一脸愕然。
一丈红,欢喜哥等人更是直接跌掉下巴!
面对傅云钊的“礼遇有加”,“客气万分”,石志坚只是随意地抱了抱拳:“你虽然没能迎接,不过你家三少爷却是迎接的很好!大老远把我请来,还请我食核桃!”
傅云钊脸上忙挤出笑容:“是我教导无方!犬子得罪了你,还请见谅!”
“是吗?看我为乜看不到你半点诚意?”
“怎么会呢?我好有诚意的!”
石志坚笑了,朝傅云钊走近几步,凑到他耳边:“那么你知不知这世上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我本来想要今晚就回去香港,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在澳门逗留一晚,明天我希望能看到你所谓的诚意!”
傅云钊眼角抽搐几下。
石志坚不再看他一眼,又走到傅永仁面前,眼神打量傅永仁。
傅永仁:“你看乜呀?”
“你和你细佬好像!”石志坚摇摇头,“一样的蠢!”说完转身离去。
“你讲乜呀?有胆再讲多一次!”傅永仁在后面怒道。
啪地一巴掌!
傅云钊甩在他脸上,“你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吗?是不是想气死我?”说着话,捂着胸口,身子摇摇欲坠。
“父亲,你怎么了?”傅永仁顾不得许多,忙伸手扶住老爸。
傅云钊努力控制住情绪,看着石志坚离去背影,深吐一口气说道:“他就是个煞神!是有名的鬼见愁!你为乜偏偏要得罪他?!”
傅永仁有些搞不懂了,“父亲,你为什么要怕石志坚?这里可是澳门!是我们傅家地盘!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出气!”
傅云钊猛地虎目一瞪,一脸严肃:“噤声!他话我请神容易送神难,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尊瘟神送回去!你连夜去找何爵士家人,话我明天亲自带上厚礼前去拜访!”
何爵士就是“澳门王”何东,虽然爵士已经去世,但何氏家族在澳门的地地却是无人敢于挑战!依旧是港澳第一大家族!
“另外----”傅云钊看了一眼儿子,“那姓石的讲得对,你和你细佬一样的蠢!”
……
傅云钊对这个三儿子失望透顶。
原以为在四个儿子中这个向来心细如发,洞察一切的三子可以争口气,没想到结果也是一样。
看起来自己之前选择是对的,按照嫡传顺序,让老大傅永忠继承傅家基业,让老二傅永义在旁边帮忙辅助,至于老三就给他几个赌场打理,免得他心高气傲和老大争夺家产。
在痛斥一番傅永仁之后,傅云钊就带人离开。
等到父亲离开之后,傅永仁一脸颓唐地挥挥手,让除了一丈红之外的所有人离开,讲了句:“我累了!”
手下躬身离去,傅永仁这才坐到沙发上,手指捏揉眉心嘴里道:“你也有听到,老头话我愚蠢,和我细佬一样!”
一双素手从他坐着的沙发后伸出帮他按摩肩膀:“这次都是为了我,谢谢你,三少!”